霍甲立在霍府門口,手裏揪著白色帕子,翹首以盼,突然他麵色一喜,雙瞳驟然放大,提起裙擺便奔了過去。
“小姐,小姐,主子……主子回來了……”霍甲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神色欣喜。
霍明珠微微一愣,轉眼狂喜,“霍叔,你是說我娘回來了?”語罷,撒腿就準備往房裏跑。
“慢著,慢著,小姐……”幸虧霍叔一個眼明手快拽住了她的胳膊,隨即老臉一紅輕輕道:“主子在老爺房裏呢,小姐,您悠著點……還是待會再去吧,不然你以為霍叔幹啥子沒事待在這等你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霍明珠摸摸下巴,估摸著兩人已經大半年沒見了,你儂我儂也在情理之中,如此一來,她這個做女兒縱然肚子藏著千言萬語也隻有等爹爹訴了衷情之後才能找娘了。
將馬繩交給霍叔,霍明珠身子一個輕巧踏進了自個的屋內。
“妻主……”房內柳冰霜手裏拿著一本書,見著霍明珠回來了,連忙放下迎了上去。
“咦?就你一個人,小文和寶寶呢?”霍明珠東張西望意外道。
“寶寶被公公抱去給婆婆看了,小文和霍嬸出去買菜了……妻主累了吧,瞧你額上都出汗了,先喝杯水坐下歇息一會……”柳冰霜素來待她都是體貼入微,這兩日出了一些事後越發對著霍明珠上心了。
“抱去爹爹房裏了?”霍明珠麵容扭曲成一團,一聲暗叫,完了。
“妻主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柳冰霜見狀雖然不太明白,瞬間一顆心也吊了起來。
“霜兒莫急,我……是怕寶寶年紀小,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會影響他們以後的人生,你也知道,小別勝新婚,爹爹和娘許久未見,敢情這幹柴碰上烈火,我不是怕寶寶長針眼嘛……”霍明珠說得嚴肅,在柳冰霜眼裏卻成了一個笑話。
隻見柳冰霜“噗哧”一笑,手指頂了頂她的額頭,輕笑道:“妻主想太多了,寶寶這才多大,他們懂什麼呀,而且……就算看懂了,那又怎樣,爺爺和奶奶一派和諧,讓他們見著是好事……”
霍明珠聞言是有苦說不出,想她二十多年前初來乍到,晚上那對她絕對是個折磨,陰陽顛倒她可以忍受,問題是陰陽顛倒的床上戲她不堪回首,男人含羞帶怯,女子如狼似虎,夜裏嚶嚶細語,試想一下男子發出猶如流鶯一般的叫床聲,她心髒能不早搏嗎……身子能不虛嗎……這性意識也忒過早了一點……
“上次孩子滿月的時候,我娘把孩子的取名留給了婆婆……”柳冰霜這話還未說完就被霍明珠頗有深意的一眼給頓住了。
“嶽母那是有自知之明,她想的名字不是禽類就是獸類,偶爾還扯上靈長類,其實瞧瞧我們,她好歹也想個哺乳類的是不是?”
這話說得柳冰霜心裏有點悶著了。
“妻主,瞧你說得,娘她是個武將,對那些文縐縐的自然不甚熟悉了……”於情於理他還是要幫自家娘親辯解幾句的。
“嗯,那是那是,嶽母在戰事上所向披靡,這是人人都敬佩的……”
這點上霍明珠是由衷佩服。不怕死是個境界,知道會死還往前衝,那就是一個意境了……
晚膳的時候,霍青明和吳天明姍姍來遲,霍明珠朝兩人一個擠眼,弄得自家爹爹滿臉通紅。
買菜經過小文的打點,菜色自然豐富,一桌子菜好似過年一般,雞鴨魚肉各色齊全。
飯桌上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豪門規矩,有的都是小戶人家的輕聲笑語,溫馨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