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管他們了。”盧晚臣恢複了一些力氣站起身:“他們來的是哪些人已經不重要,現在咱們與他們不死不休。”

“施長老,你即刻返回紅楓宗,把此處發生的事情告與震叔知曉。然後立即派人前去玄木城救援。“同樣剛剛恢複正常的紅楓宗施姓長老答應一聲,化為一道光影衝出殿外。

盧晚臣麵色肅穆看向長清子:“長清掌門,都怪我紅楓宗輕敵才有今日之事。如何善後還要容些時日。”他轉身向著半邊身子染血靠在椅中的莫問一揖:“婚事隻得暫緩,望親家公恕罪。”

禮數過後,盧晚臣麵帶殺意恢複了一門宗主的氣勢:“龍長老,咱們這就起身去玄木城,希望還能來得及。”他回身看了看僅餘的六七位紅楓宗長老:“咱們走。”

“盧宗主且慢。”長清子見盧晚臣就要離去連忙阻止:“你們這幾個人怎麼能行,還是再帶些人吧。”紅袍上都是破洞的顧千重應聲站起:“算我一個。”

“我們也去。”趙占安胥廣瑞同時跳起,黃家兄弟跟著尖聲叫道:“要是盧宗主不嫌棄,咱們兄弟倆就跟著湊個數兒。”

盧晚臣衝著他們拱了拱手沉聲答道:“連累了大家盧某已是心中有愧,此去玄木城吉凶未卜,各位還是留在這裏休息,要是聽到什麼消息,也好早做安排。”

“盧老弟,你怎麼不問問我?”一直坐在旁邊的桂正陽起身走近:“要是這次我幫了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處?”

盧晚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桂山主的意思是……?”他立即恢複了常態:“如果山主能伸援手,自然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用不著那麼麻煩,以後不管桂竹山什麼生意經過你們那裏,你和老龍都不能收我的錢,怎麼樣?”聽了桂正陽的話盧晚臣反而平靜下來:“如此大事,桂山主隻提出這樣簡單要求,究竟是為了什麼?”

桂正陽目光遊移,望向那邊正在給古長老擦拭傷口的張昭:“桂某隻是個生意人,做大買賣自然難免會有風險。不過如果錯過了這次的機會,桂某覺得自己一定會後悔。”

盧晚臣和長清子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事不宜遲,既然桂山主也覺得天意如此。就請速速調人前往玄木城。”

桂正陽搖了搖頭:“人我會派,但不是去玄木城。”他回身望著自家的兩名長老輕輕一笑:“你們現在馬上回去集合人手,全力拿下萬花閣,然後直接猛攻赤柏城。”

盧晚臣見他如此果斷暗自佩服,不管玄木城那邊結果如何,隻要桂竹山襲擊兩派老巢得手,對方都會心神大亂,這樣更有將敵人全殲的把握。

“長清掌門,小兒俊傑和幾位受傷的兄弟就拜托了。”盧晚臣不再客氣,帶著餘下的長老連同顧千重趙占安幾人起身前往玄木城,桂正陽也出人意料的隨著他們而去。

雖然靈逍中死傷了十幾位長老數百名弟子,但在這樣的形勢下扭轉局麵已是不幸中之大幸。能逃過這場滅門之災張昭毫無疑問當屬首功,隻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張昭覺得殿上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怪異。他雖然知道跟隨自己前來的卓虛涵道天涯在整件事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卻想不到桂正陽正是在他身上看出契機才決意出手相助。

直到幾位受傷的長老都被人抬走安置,長清子才招手喚過他溫言詢問:“張昭,剛剛說在湖邊等你的那位到底是誰?為何要出手相助咱們?”

張昭當日探親回來之時,眾人都隻顧著關注三分城寶相寺中的血魔,對他提起那晚樹林中發生的事都沒怎麼留意,誰能想到在關鍵時刻,這樣一個被所有人忽視的掃墓老者居然成了救星。

長清子問明前後緣由喑歎造化使然,他吩咐張昭別忘了拿上幾壇好酒回去,再代靈逍表達感激之情。這樣一位陰陽化生境界的修者如果長駐在此,就算局麵有什麼變化也會多一層保障。

張昭走出殿門時那座逼真冰雕還站在一側,雖然從道天涯口中得知湯浩早已身亡,陰陽化生修者身上那種殘餘的駭人氣勢卻讓大家沒有靠近的心思。眾人隻是遠遠觀望,對著冰內湯浩撐眉努眼的樣子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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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晚臣眾人不顧靈力損耗,一路破空而行直撲玄木城,遠遠看到城中濃煙四起都是心內沉重。龍懷慶自告奮勇前去探看消息,讓其餘人在外麵等著紅楓宗那邊大隊人馬前來救援。

隻過了片刻不到,龍懷慶就神情驚訝的轉回來喚盧晚臣等人入城。由於擔心是影魔使的手段,龍懷良與他連連對質幾件兩人年輕時的舊事,眾人這才全神戒備踏入城中。

宇文鐸化出的火焰非比尋常難以撲滅,所經之處都是一片焦土,他們看到龍府內外的慘狀更是暗自心驚。直到龍懷穀得了消息親自迎出,盧晚臣終於鬆了一口氣。

“盧老弟,若不是你們先到了,我待晨叔回來就去靈逍幫忙了。”龍懷穀雖然滿身都是傷口,還是親自將事情講了一遍:“除了宇文棟和胡秀成,其餘來敵一個也沒跑了。”

見到前景已是一片光明,桂正陽滿臉喜色感歎道:“到底還是龍城主的家底厚,不聲不響藏了兩名陰陽如生境界修者。連宇文鐸和胡永進這等厲害人物也落得如此下場。”

龍懷穀重重歎了一口氣:“不怕兩位笑話,其實這事並不是我安排的。”他仰首望向後花園的方向:“從我記事以來,明叔亮叔無論什麼比試就沒勝過一場。”

“在虯龍林中,他們連我這個後輩都打不贏。當時龍某隻顧著退到園中拚死一搏,早就忘了那裏還有兩位叔叔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