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長老有些麵生,不知如何稱呼?”與眾長老喝了幾個來回後,張昭看向對麵桌上一位老者舉杯相敬,那位麵如淡金的長老緩緩起身:“老朽徐恒磊,見過張少俠。”
“徐長老不必客氣,晚輩有件事情實在想不通,打算問個明白。”張昭放下手中酒杯,邁步走到那張桌前,對著老者旁邊一名中年人拱手為禮:“盧大哥,您的傷不礙事吧。”
那名中年人容貌與盧晚臣有幾分相似,神色陰鬱看似心事重重,對張昭擠出笑容尷尬搖頭:“張昭兄弟,我還有傷在身,沒法陪你喝酒,對不住了。”
“盧大哥,您和兩位兄弟究竟在何處遇襲,敵人是誰?”殿中眾人聽到這裏都是臉色微變,雖然覺得張昭提及此事實在大煞風景,卻不便立刻上前勸阻。
“宗主,張少俠既然不知此事,就讓老朽來說說吧。”徐恒磊起身望向盧晚臣,見他微微點頭沉聲歎道:“當日幾位少爺結伴巡城,宇文棟和胡秀成帶人突襲,我拚了命帶著大少爺回城報信,結果再回去時,幾位兄弟和兩位少爺都已……”
“嗯?徐長老您看清了沒有?真是宇文棟和胡秀成嗎?他們兩個許久不曾現身,怎麼恰好出現在紅楓城外,時機拿捏得如此準確?”
“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確是宇文棟和胡秀成兩人,從前老朽和大少爺與他們見過幾次麵,絕不會認錯。”
張昭哦了一聲不置可否,看向盧俊英語帶詢問:“盧大哥,請問您也看清了嗎?”盧俊英輕咳幾下聲音陰冷:“徐長老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們全看得清清楚楚,帶頭的兩人就是胡秀成和宇文棟。”
“請問對方共有幾人?”
徐恒磊迎著張昭目光堅定答道:“六人,他們從林中突然現身,咱們猝不及防先倒下兩個兄弟,四少爺被打傷,左長老讓我們先走,他和其餘幾人……唉,都怪我,當時就該一起留下……”
“六人?據晚輩所知,胡秀成和宇文棟最後一次現身時隻有兩人相隨,徐長老您知道嗎?”
盧俊英扶著桌子霍然站起:“豈有此理,你在懷疑我們臨陣脫逃?俊雄俊傑都是我的親兄弟,如果沒有重傷昏迷,我怎會放任他們為奸人所害?徐長老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你何必句句傷人?”
“賢侄,這件事情既已過去就不必再提了。”張昭打量著盧俊英臉上神情,歎息一聲轉身望向盧晚臣:“盧宗主,並非晚輩有意揭人傷疤,隻是您想過沒有,胡秀成和宇文棟已是喪家之犬,怎麼有膽量在紅楓宗周圍潛伏?”
“獸潮來襲時,靈逍上接納了不少兵士百姓,其中有位胡統領曾在邊城見過幾個人,根據他的描述,其中就有宇文棟和胡秀成兩人。”
“當時他們隻有四人,以宇文棟和胡秀成當時的境地,怎麼可能奔波數千裏尋仇,還能知道幾位少爺的行蹤?”
“宇文棟睚眥必報,憑他的性情做出這事並不意外。”盧晚臣再次出言調解:“我曾仔細思量此事,當時局麵一定十分混亂,看錯人數也有可能。”
張昭沉默片刻揮手凝出幾道幻光,一位蓄著山羊胡子的老者全身銀絲飄揚出手擊斃兩位敵人,又與另外兩名修者互拚都受了重傷。
“這是……宇文棟和胡秀成?他們在哪裏受的傷?”栩栩如生的畫麵讓大家都認清了兩名修者麵貌,盧晚臣也忍不住問道:“賢侄,你這是何意?”
“盧宗主明鑒,宇文棟和胡秀成自邊城出現後偶遇家父欲下毒手,卻與一位前輩互拚都受了重傷,他們兩個性命能否保住還說不準,哪有餘力來紅楓宗下手?”
張昭轉頭看向已變了臉色的徐恒磊:“何況這位徐長老是天外青天的暗樁,當年裏迎外合謀害盧宗主胞弟,讓迎親那些前輩中毒之事,與他也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