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夜黑,偶有狗吠。
這偏僻的郊區連汽車聲都少之甚少。這一年我辭去工作,專心寫作,像眾多網絡寫手一樣沒白天沒黑夜。我用著以前攢下來的積蓄,過著現在卑微的生活,就隻為了那單純的夢想。
這一年我沒有上過qq,不玩微信,已經徹底的淪陷為50後。
今夜,我突發其想,把qq登上,還有幾個人能記住我呢?剛一上線,有個女孩的頭像閃了。她是誰呢,好像有幾分麵熟。點開她的消息,裏麵是一條一條她每天發來的文字,大部分都是寒暄之意。最後發的是一個視頻,時間是兩個星期前。
我點開,沒有聲音,一對男女麵對麵坐著,女孩看的很清晰,男孩隻能看到後背。他們好像發生了爭執,女孩給了男孩一耳光,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遞給他,男孩猶豫了片刻,拿起水果刀,猛然刺向了女孩的腹部。
我的心跳到了極點,嚇的麵如土灰,這才想起那女孩是與我同村的安妮。
畫麵上鮮血淋漓,我仿佛聞到了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奇怪的是我並沒有馬上關掉視頻,也許是好奇的欲望讓我繼續看下去,我實在是太想知道那個背對攝像頭的男人究竟是誰。
就在他即將轉身的那一刻,我屏住呼吸的那一刻,視頻竟然結束。
我喘著粗氣,心有不甘,一扭頭,似乎看到窗外有個人影,我趕緊把qq下了,準備去開燈,剛摸到開關,一隻大手捂住我的嘴。
我想大聲呼救,卻使不出勁。他強而有力地將我拖到床邊,然後鬆開手,將我推到在床上。借著顯示器微弱的光,我看到他臉上陰冷的笑。他輕聲地自語了一句“還挺漂亮。”
他開始脫衣服,我完全被嚇到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心裏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他來摸我的臉,我“啊”一聲大叫,這才發現我能說話了。他凶神惡煞地瞪著我,“不許叫。”
我已經管不了許多了,“救命啊,救命啊……”我想要從床上跳起來,被他一把按住。沒辦法,我隻能拚命喊。
忽然我覺得腹部刺痛,甚至快要痙攣,他不再糾纏,拿起衣服奪門而去。我伸手往下摸,溫熱地,黏糊地東西粘在我的手上。
我痛苦地呻吟著,想要起身去摸電腦桌上的手機,可是怎麼也起不來。我是不是就要這麼死去,過幾天,也許是幾個星期,我的死訊會變成新聞出現在報紙上,電視上。
我把被子拉上蓋好,好讓流出的血能慢點變涼。
迷糊之時,感覺有人進來,那人坐在床邊。微弱的光被他的身休擋住,我眼前徹底黑成一片。他是來帶我進入地府的鬼者嗎?
他伸手撫摸我的臉,溫暖浸入我的皮膚,他應該是人吧!
“白羽薇,是你嗎?”那渾厚的男中音像久別了的人間的氣息,把我最後一絲睡意喚醒。
“是……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讓我擠出這兩個字。
他掏出手機,手機的光不夠亮卻能讓他看清我,我沒有看他,我已經睜不開眼。
“你怎麼了?”他掀開被子。我想我殷紅的血應該是嚇到他了。
他抱起我狂奔,我聽見他說“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能就這樣離去。”
再後來,我什麼也聽不見,我想我是要和這個世界說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