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強忍住心中的震撼,站起身,“這是哪裏?”
哢嚓!哢嚓!
金佛開口,聲如風雷,“汝…求…何…法?”
“求何法?”
林尋仰望著佛首,毫不猶豫大聲道,“我要大日金輪!”
“可…有…憑…因?”梵音似唱似歎。
“憑因?”
林尋喜色一僵,心裏罵道:“我有個鬼憑因,糟了,要露餡了!”
“汝…無…憑…因?”大佛問道。
“這個…這個…”
林尋轉了轉眼珠,訕笑道:“我…我忘家裏了,能不能先…”
“既...無...憑...因...”梵音忽然高昂,“外!魔!外!魔!”
哢嚓!哢嚓!
不待林尋辯解,祂佛目睜開,雙手緩緩上抬,合十。
嗡!
仿若無形的音波擴散,一道金輪浮現在其山嶽般的腦後。
這一刻,世界的金光都凝聚成了實質,揮發出無盡的光和熱!
“皈!依!皈!依!皈!依!”
“啊!”
林尋忍不住大叫,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根正在融化的蠟燭,變成了冰塊,“本公子皈依了!本公子皈依了!別唱了!別唱了!好難聽!啊…”
轟!
梵音一靜,金光一斂。
“這麼好說話?”
林尋心裏詫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視線忽然一暗,一隻遮天的巨手蓋了下來。
這一瞬,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失去了意識。
“這禿子…”
嘭!
金手落地,空間巨震,發出不堪重負的巨響。
於是,祂又收回手。
隻是,一絲綠意不知何時爬上了祂的小拇指,就像攀上大樹的藤蔓。
待祂將手收回膝蓋時,那縷綠意已經爬到了膝蓋,另一頭,連著一棵不足祂指甲蓋大的怪樹。
一尺高,半尺粗,兩片綠葉,無枝。
待祂閉眼時,綠意爬到了祂頭頂。
無聲無息,祂就像大風裏的雪人一樣,飛快的消瘦。
先是舍利,然後是耳朵,眼睛,整個腦袋,手指,腳,蓮台,都憑空不見。
轟!
空間崩裂!
......
而此刻,在白露山的金楓林。
有三個弟子圍著一顆樹站著,旁邊一頭灰熊躺在血泊裏。
帶頭的穆原野陰著臉,手扶著樹幹,沉聲道:“找到沒有?”
“沒有。”雀斑少年沮喪的搖頭。
“師兄!”
幹瘦少年也遲疑道,“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
穆原野猛然揮手,在樹身留下一道模糊的掌印,“我親眼看到他從樹上跳了下去,就消失不見。”
兩個跟班抬起頭,看著這棵比尋常金楓樹顯得矮了不少的金楓,和樹蓋還沒有合上的空洞。“按理說,以他一重天的修為,摔下來不死也殘,師兄離得又那麼近,怎麼會馬上就消失不見?”
“會不會?”幹瘦少年大聲,“他還在樹上?”
穆原野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響,道:“你是說這棵樹中間是空心的?”
......
“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大日為源,身輪為究竟。”
“根輪定靈,腹輪聚意,臍輪守衡…”
“幻海渡舟,心輪無執…”
“聚日之光,陽之精,結身之七輪,化而…”
隨著無量的梵文印入腦海,林尋隻覺得一道源源不絕的熱流從右手中的舍利衝入體內,裹著大小三維脈,彙入肚臍之下,會陰之上,緩緩積蓄。
隨著熱流滋潤,某粒虛幻無形的種子悄然發芽,紮根,抽枝,長葉,結出一隻緋紅的花骨朵。
熱流澆灌,花開四瓣。
轟!
他頓時感到身體一輕,無數熱氣從花心噴發,灑遍全身,一洗浮塵。
另一頭,那股從右手而來的熱流依舊不絕,順著花朵往上,盤旋在腹部。
於是,又有一粒種子發芽。
這是一朵黃色的花,形狀與紅花一樣,隻是多了兩片花瓣,如一朵稚嫩泛黃的幼蓮。
此花一成,林尋頭腦一清,往日許多早已蒙塵的記憶紛紛浮上心頭,更有一股實質的力量充斥下丹田。
這股力量,不同於紅花的熱流,它更加真實,就好像天上摸不著的雲氣,現在變成了雨水,落下了河裏,觸手可及。
“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