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蹙了蹙眉,凝神望著眼前這個已經半瘋癲的胖子,搖了搖頭,嬉笑道:“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錯,你若是現在離開,我就當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呼…”
穆原野緩緩張開嘴,深深的吸入一口氣。
隨著這口氣的吸入,他鼓起的腹部霍然開始幹癟,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黑色,待他吸氣停止時,皮膚已經漆黑如鐵,透出一種硬邦邦的質感。
“我不知道你得了什麼機緣,讓你說話如此有底氣。”
他看著靜靜而立的林尋,聲音帶著金屬的鏗鏘聲,嗡嗡作響,“但是,廢物永遠是廢物!弱者永遠是弱者!”
“廢物?”
林尋咂了咂嘴,似在咀嚼,“這兩個字我聽了快十年,早就膩了!”
他說完,緩緩閉目,又睜開。
這一睜一閉之間,皮膚迅速變黃,像蒙塵的古銅,“能不能換一種稱呼?”
呼!
風聲忽然大作,紛飛的樹葉中,一黑一黃兩道人影以橫衝直撞的野蠻姿勢,狠狠撞在了一起。
鏘!
隨著一聲金屬撞擊的悶響,卷起的樹葉轟然炸開,兩道人影迅速分離。
林尋站起身,低頭看著自己胸膛一個鮮紅的拳印,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笑道:“打得不錯,就是力氣小了點。”
站在他對麵,穆原野臉色鐵青,死死看著他。
他的左手已經耷拉在胸前,呈現出不規則的扭曲,豆大的汗珠溢滿了額頭,一字一頓道:“你到底練了什麼功夫?僅僅二重天,身體居然比我三重天的玄玉之體還強?”
“這門功夫叫...”
林尋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
“啊!”
穆原野大吼一聲,眼中黑氣彌漫,右拳裹著漆黑的煙霧,形成一個模糊的虎頭,脫手而出,速度飛快。
“虎噬!”
“真氣離體?”
林尋心裏一動,身體呈九十度彎折,以毫厘之差,錯過這一拳。
他雙手撐地,兩條腿盤曲如蛇,卷住對方的雙腳,用力一絞,將之絆倒在地。
嘭!
穆原野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尋已經騎到了他身上,兩隻拳頭泛著淡淡的金光,重重的砸下。
穆原野咬著牙,右臂裹著黑氣,橫直一擋。
鐺!
如擊鐵柱。
林尋一拳落下,第二拳緊隨其後,第三拳順勢而下,“擋!擋!我讓你擋!我讓你擋!”
轟!
第五拳金光忽然濃鬱,將他右臂上的黑氣一擊而散,餘勢不減,哢嚓一聲,那隻手頓時斷成兩截。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傳遍樹林。
嘭!
林尋一拳落下,恍若擂鼓。
他剛想打第二拳,不過看著胸膛已經塌了半邊,直翻白眼的穆原野,便收回了手。
“哎!真是廢物,這麼不禁打,我還沒用力呢!”
“你們兩個…”
林尋揉了揉手腕,望著樹上瑟瑟發抖的兩人,道:“趕快把我兄弟抬回去,速度快一點,興許還有救。”
說完,他也不管兩人有沒有聽清,便邁步往林外走。
“咦!這裏還有一頭熊?”
他腳步一頓,看到那頭倒在血泊裏的灰熊,順手一拽,揪住熊耳朵丟在背上,好似滿載而歸的獵人,哼哼唧唧的唱道:“我在樹林邊…撿到一頭熊…把它帶到家裏邊…先剝皮再抽筋…”
樹上兩人望著他的背影,相互了對視了一眼,又看著地上不知生死的穆原野,等了半響,才敢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