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的雙拳瞬間將青色的弧光砸成粉碎,去勢不減,在柳長風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印在他胸前。
“怎麼…可能?”
嘭!如擊敗絮。
密密麻麻的碎裂聲中,他像一隻破布袋一樣橫飛出去,凶猛的飛出近十米遠,才砸落在水中。
“呼!呼!”
林尋彎著腰,呼吸像拉風箱一般,帶動胸口劇烈起伏。
他全身的衣服現在隻剩一個褲衩,赤裸的上身布滿了細密的血痕,淡金色的雲紋閃閃爍爍,好似要熄滅的燭火。
最嚴重的傷是他的兩隻手,一道傷口橫切整個手背,隱隱可見森白的骨骼和暴露的筋絡,點點滴滴的鮮血灑落在渾濁的水中,染上了一絲暗紅。
“咳咳!”
嘩嘩!三丈外,輕輕的水聲中,柳長風艱難的翻了一個身,露出口鼻,掙紮了幾下,卻站不起身。
踏!踏!
林尋走到他麵前,俯視著他。
他的胸口已經明顯的變形,甚至有兩根白骨戳破了衣衫露出半截,口裏的血液,胸前的血液,將他的白衣染得看不出本色。
“你…你…不敢…不敢殺我!”
柳長風泛白的眼睛帶著抹嘲笑,身體一抽一抽,嘴唇神經質的哆嗦,“你…不敢…嗬…嗬…”
轟!
一隻腳轟然踏下,正碾在他胸口,將整個踩入水底,一句話,在林尋的眼裏,還沒什麼敢或者不敢的事情,更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自己一貫的行為作風。
這類人留不得,死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咕咚!咕咚!
幾聲虛弱無力的水泡,柳乘風徹底停止了掙紮,沒了聲息。
“廢物!”
林尋奮起一腳,將他的屍體踢入瀑布中,隨水衝走。
呼!呼!
他又吸了幾口氣,才回過身,正對上兩雙分外複雜的眼睛,那裏麵,充滿了警惕、戒備、疑惑、不安,甚至討好。
“你們放心。”、
他嘲諷一笑,指著旁邊的白鹿,“我隻要我那份。”
“咳咳!”陳泰岩尷尬一笑,勉強站起身,鄭重的彎腰行禮,“陳泰岩,多謝師弟救命之恩。”
“謝謝。”
葉紅衣捂著腹部,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收回劍鞘,看著林尋,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叫葉紅衣。”
“林尋。”林尋點了點頭,皺著眉看著手背血流不止的傷口,“不用謝我,打死他,也是為了我那份。”
“師弟謙虛了!”陳泰岩搖了搖頭,似乎看出林尋不想多說,他便走向旁邊,思索道:“林尋?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
“給你。”一道紅影走了過來,纖手拿著一塊紅布和藥膏,“包紮一下。”
林尋看著她衣服上少了的一塊,點了點頭 ,忽笑道:“沒毒吧?”
“哼!”一聲冷哼,紅影閃過,紅布和藥膏往水中墜落。
“小娘皮挺冷的!”林尋嘀咕了一聲,一把抓住藥膏和紅布。
他一邊包著傷口,一邊走了過去。
陳泰岩蹲在地上,手裏拿著一隻瓷瓶,倒出乳白色的液體在白鹿表體,均勻的抹上。
葉紅衣雙手抱劍站在旁邊,瞄了林尋一眼,就撇過頭看向一邊,似在警戒。
“可惜了!縛靈液塗得太晚,這身鹿皮價值至少差了兩成。”陳泰岩拍了拍手,站起身。
他又拿出一隻彎月似的尖角,遞給林尋,道:“這是那隻幼鹿的靈核,還請林師弟收下。”
林尋點了點頭,也不矯情,伸手接過,感知手尖角上不尋常的波動,他把玩了幾下,似不經意問道:“我看你們兩人也算不錯,怎麼會跟這位死師兄一隊?”
“嗬嗬!”
陳泰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望了葉紅衣一眼,道:“我和葉師妹都是外門弟子,就算獵了荒獸,除了賣去附近的太和集,就隻能出售給內門的師兄和長老。
太和集抽成太多,賣給內門師兄和長老雖然麻煩,價卻更高,但是需要一位與內門有聯係的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