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淩衡臉色驟變,未料到自己誌在必得的一招,被對方如此輕易便躲了過去,隻來得橫起雙臂,擋在頭頂。
砰!
瞬間,兩人便碰在了一起,一上一下,連成一條直線。
哢!嚓!
僅僅僵持了一瞬,淩衡的身體猛然下沉,地麵發出沉悶的轟隆聲,掀起水波般的浪痕,碎石飛濺,灰塵四起。
“咳!咳!”
佘鳴麵露驚駭,一邊飛快的往後退,一邊大聲喊道:“師兄,手下留情!這裏不能殺人!”
呼!
風聲乍起,一道矯健的人影從灰塵中一躍而出,落到他身前。
林尋身上纖塵不染,看不出一絲打鬥的痕跡,看了馬仔小弟一眼,聲音淡漠,“我做事,還要你教?”
“不敢,不敢。”
佘鳴飛快的低頭,兩眼餘光偷偷往前瞥,頓時目瞪口呆。
前方,原本好似小巨人的淩衡,現在不足三尺高。他腦袋低垂,胸膛以下,都陷進了土裏。
頭發散亂,額頭、臉上、嘴角都是血跡,絲絲縷縷,順著下巴越過胸膛淌在地上,積了一灘。
整個人一動不動,唯有脖子微微搖晃,一抽一搐。
“這是…死了?”佘鳴看著那一灘血跡,頓時雙眼發暈。
山上雖然常有爭鬥,但是門規尚在,明麵上,還沒有誰敢肆無忌憚的殺人。
若是淩衡死在這裏,他也脫不了幹係。
“沒死,斷了兩條腿。”
林尋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兩個跟班,輕描淡寫道:“你們兩個,把他抬出去。”
“是!是!”
那兩人臉已經白得像紙一樣,渾身瑟瑟發抖,好似受驚小鹿,眼中溢滿了惶恐。
在他們心中,淩師兄雖然隻有三重天的修為,但是仗著天生神力和一身外功,在三千外門弟子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就連尋常四重天的內門師兄,都不定能勝過他。
隻是一直未逢敵手的淩師兄,一個照麵間,怎麼就被人打進了土裏,生死不知?
而且出手的人還是一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什麼時候新人都這麼厲害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難以置信。
“嗯?還不動手?”
林尋看著這兩個磨磨蹭蹭的家夥,心裏生出一絲不耐。
“是是是!”
兩個跟班連滾帶爬的上前,一人拽住淩衡的一邊肩膀,使勁往外拔,然後扛著人,頭也不回的往外逃竄。
“好了,這些雜魚都打發了。”
林尋巡視了一圈好似犁耕過的地麵,再也找不到第二把椅子,掃興的對佘鳴道,“說說嶽紫陽的消息吧。”
“是。”
佘鳴從門口收回視線,對這位師弟的凶殘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嶽首座的消息很少。”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林尋的反應,道:“隻知道他傷得很重,還在養傷,一直沒有出過南鬥峰。”
林尋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當初那一拳的威力,他自己清楚,不但打斷了對方一條手臂,更是轟碎其半邊骨骼。
嶽紫陽帶著這樣傷,還能走出靈境,已經十分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