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紋似羽,兩刃蝕霜?什麼鬼?”
林尋看著麵前的男子,滿腦子的鬼心思,“究竟是本公子時來運轉,被高人看上了眼?還是這廝是托,聯合符家這幫遭瘟的要訛我?”
作為一個藍星人,他什麼騙術沒見過?花籃托、酒托、仙人跳、重金求子,不要太多。
兩世為人,他早過了那個渴望天上掉餡餅的年紀。
劈啪!
這時,一聲輕微的暴鳴,方才還燒得正旺的火堆忽然熄滅,黑暗傾覆而來。
呼!
林尋悚然而驚,挺身站起。
“薪盡火滅,你走吧!”
黑暗裏,男子的聲音未有一絲波動。
林尋心頭跳了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告辭。”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樹林裏,負劍男子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幽幽,半響才收回視線,緩緩伸手,往熄滅的火堆輕輕一抓。
嗖!
一點火星從火堆上亮起,隻有螢火蟲那麼大,投入他的掌心。
他撚著這點火光,輕輕擱在雙膝上的一塊羅盤上。
嗡!
輕輕的顫鳴,羅盤上的指針緩緩移動了半格,指向乾位。
他抬起頭,望著前方高聳的萬兵廬,喃喃自語,“應該不會錯了!”
………………
鐺!——鐺鐺!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一聲慢,兩聲快,三更!
聽著耳邊的打梆聲,林尋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瞬間,他又自嘲起來,明白自己不過是心裏作祟。
方才那人,若是真要對他不利,第一時間便能出手了,在山野與鬧市,並無區別。
也正是清楚這一點,他才會跑去見對方一麵。
同時,林尋心裏也有疑惑,“我怎麼感覺,這個叫木石金的家夥,是特意在等我?”
“這果然是個破地方!跟本公子犯衝!”
抬頭望了一眼四周的街道高樓,他嘀咕了一句,“等料理完陳師兄的事,我就離開…什麼狗屎開廬論武大會,關我屁…”
“呃…”
他忽然閉上了嘴,“怎麼把寧遷那個短命鬼的事給忘了?真是麻煩!”
此來楓廬城,他的目的隻有兩件事。
一是為陳泰岩。
二是為靈境遇到的那位殘肢青年寧遷所托。
說起來,當初若非對方那幾顆大靈丹,他不定能活著出來。
他林三公子做不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事,但舉手之勞,並不會吝嗇。
………………
咚!咚!咚!
“爹!”
符子真嚴肅著臉,站在一扇雕花木門外。
“進來。”
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屋裏響起,木門無風自開。
身穿潔白儒袍的中年人坐在桌後,長須拖到胸前,手持墨筆,忘我的揮灑,便是女兒來了,也未抬頭看一眼。
他的氣質,比起執掌金國鑄兵世家的家主,更像一個讀書弄墨的大儒。
“爹!”
若是平時,符子真還會有些興趣,站在一邊靜靜的觀賞,增近父女間的感情,隻是她現在卻沒有這樣的耐心,也相信父親不會怪自己打擾他寫字。
“林尋來了!”
“哪個林尋?”
符令手腕輕轉,鐵畫立刻變作銀鉤。
“廣陵林家。”
符子真吸了一口氣,徐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