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每一顆火星跳躍,長劍的速度便要減緩一分,而距離林尋心髒的距離,也要短一分。
“金聖宗的金像神功?”
嚴百川臉色巨變,奮起全身的罡氣灌入掌中長劍,死命往前推,紅色的劍身速度再增。
“不是,不是金像神功…隻是殘次品,哈哈!”
他感知著手中變小的阻力,癲狂的大笑起來,“死吧!死吧!”
林尋望著近在半尺外的炙紅劍尖,再次皺眉。
他左手一動,抓住已經不知死活的青芻的發髻,將他整個拎起,切向身前的劍刃。
“你…”
嚴百川臉色大變,“卑鄙!”
他咬了咬牙,臉上滿是憤懣和怒火,顯然不敢賭師弟的生死,急忙抽劍而退。
劍光再閃,繞過青芻的身體,刺向林尋的脖子。
“卑鄙?”
林尋聲音冷漠,再次將手上的身體一橫,整個人縮在其後,“生與死的事,談何卑鄙?
況且你二人圍攻我一人,莫非就是光明?”
“狡…狡辯!”
嚴百川臉色血紅,也不知怒氣還是羞愧,手中的長劍攻勢愈急。
刷!刷!
劍光好似開屏的孔羽,從四麵八方,鑽孔而入,試圖繞開青芻的身體,刺中林尋的身體。
隻是每次,都被林尋以手中的身體牢牢擋住,讓對方投鼠忌器,吼叫連連。
“無恥之徒!無恥之徒!”
“奸詐的小人!奸詐的小人!”
“該死的畜生,你敢不敢堂堂正正與我打一場?”
轟!
“這麼急著死?”
林尋一拳砸在劍尖上,抽身退後三步,語氣冰冷,“我便成全你。”
“好!”
嚴百川亦退後兩步,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除了偷襲,還有什麼本事?”
“先送你師弟下去。”
林尋眼中殺氣一閃,五指一緊。
哢嚓!哢嚓!
細密的骨骼破碎聲,眼神泛白的青芻瞳孔猛然一散。
“謔!—謔!”
他嘴巴無意識的張合,軟倒的身軀劇烈抽搐,鮮血從頭頂、眼眶、耳孔、鼻孔、嘴角溢出,染遍整張臉。
“啊!啊!”
嚴百川渾身一震,狂暴的罡氣透體三尺,宛若實質。衝開發髻的亂發隨風飛舞,氣勢衝天。
這股氣勢之強,直壓得三丈外的林尋的真氣罩啵啵直響。
他索性散去真氣,雙肩微聳,金色雲紋隨之爬滿全身,看著狂暴的嚴百川,輕聲道:“我這是在幫你,他死了,你才能心無旁騖,發揮出全力。”
“然後,心服口服的被我打死!”
話音未落,林尋整個人像箭一樣衝了出去。
“該死的畜生!”
嚴百川倒提著劍,血色的瞳孔倒影著突襲而的身影。
他的掌心已經被指甲抓破,鮮血染透劍柄,又沿著劍身滑過劍尖,滴落在地。
長劍緩緩上移,劃出一個半圓舉在頭頂。
呼呼!
他心口劇烈起伏,每一聲喘息,身上的罡氣便要弱一分,而頭頂被雙手擎住的長劍便要亮一分。
三個呼吸間,嚴百川身上的罡氣已經全無。
他垂落雙手,那柄變得晶瑩剔透的長劍靜靜的懸浮著,輕輕旋轉。
鈴!鈴!鈴!
好似鈴鐺輕響,那柄劍劍柄不動,劍尖緩緩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