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交代完這句話,他邁步走向酒肆左側的深巷。
這條巷道深長而冷,地麵結著一層寒冰,兩邊屋簷掛滿了小手臂粗的晶瑩冰淩,寒風從巷尾吹來,掠過這些天然的樂器,發出叮叮當當的清響。
林尋踩著嘎吱嘎吱低吟的冰層,一路走到巷尾。
他仰頭在屋簷上找了找,摘下最長的那根冰淩,敲響了右側的一扇門。
咄咄咄!
有些潮濕的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響,久無人應。
林尋很有耐心,又敲了一次。
咄咄咄!
數十息後,門未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裏麵響起,“是誰?”
林尋沒有說話,繼續敲門。
咄咄咄!
咄咄咄!
………
一陣沉默,木門嘎吱開啟,露出一個枯發老翁,眼神陰晦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年輕人,何事?”
林尋打量了他兩眼,沒有答話,反問道,“鍾無春?”
老翁目光微不可察的一縮,頓了頓手裏的拐杖,皺巴的老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公子怕是弄錯了,老朽烏…”
“沒弄錯!”
林尋打斷他的話,淡聲道,“鍾無春,又名烏運髯,亦或包廣聞…可能還有其它馬甲,不過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些名字下犯過的事,都歸你。”
他聲音一頓,低頭看著手裏的冰淩,平鋪直敘道,“你做過的事很多,年輕時在回馬城做匪盜,輾轉鄉鎮,燒殺搶掠數十起,其後經圍剿逃竄到北地,死性不改,以誘騙坑殺為生,專挑離家的少年和歸家的老者下手…”
“算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說了,浪費口水!”
在老者陰沉的目光中,林尋搖了搖頭,目視對方,“聽說五年前,你開始為周家做事?”
“你…到底是誰?”
老翁雙眼死死盯著他,手裏的拐杖戳破了地上的磚石,“嘿嘿!不錯,你把老夫打聽得挺清楚…既然都知道,還敢單獨找上門來?”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脖子拉長,腦袋好像蛇一樣探出,幹癟的口中竟然長滿黑漆漆的尖牙,咬向林尋的頸部。
“不知死活!”
林尋冷曬一聲,手臂輕震,掌中冰淩平平直刺。
“嘎嘎!”
咬來的蒼首怪叫一聲,脖子瘋狂扭動,蛇一樣靈巧繞過刺來的冰淩,咬向林尋的手腕。
林尋神情淡漠,視若無睹,攻勢不變,直刺他拉長的頸項。
“看誰更快!”
老翁眼中滿是瘋狂與惡毒,尖牙大張,重重咬下。
叮叮叮!
牙齒落到實處,他還未來得急高興,就感到一股劇痛自牙根蔓延,緊接著沛不可當的巨力拖拽著自身體後移。
同時,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寒伴隨著劇痛自頸脖而起,襲遍全身。
咄!
林尋平靜的刺穿老翁的頸脖,推著對方連連後退,將之釘在門板上,才鬆開已經變得銀白一片的右手。
“啊!啊!”
頸部被刺穿,老翁仍未立刻死去,本能的丟掉拐杖伸手去拔穿透脖子的冰淩,一邊慘叫著求饒,“饒命!饒命!”
“饒不得你。”
林尋搖了搖頭,豎指一戳,刺在他眉心。
這一刺,指尖蘊含的巨大力道立刻破開其眉心的骨骼,攪碎裏麵的腦體,帶走殘存的生命力。
他收回手,不緊不慢從屋簷上摘下一根幹淨些的冰淩,搓了搓手,踏步原路而返。
身後,那具模樣怪異的屍體隨著冰淩的融化沒了支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暗紅的血液積了一灘,又被酷寒的空氣凍結,愈發泛黑,就像牆角稀爛的淤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