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有我一命便有你一命(1 / 2)

廣闊的斯拉法圖大海上,素有諸神之淚別稱的伊拉蘇島嶼把整片海洋切割成了一個十字。

伊拉蘇是邪惡的代名詞,隻因有著一支其他大陸都恐懼著的不死騎兵!

關於不死騎兵,有著這麼一個介紹:

我的屍骨已經腐爛,我的墳堆雨打風吹,恨我的人,偶爾在茶餘飯後提到我時,仍然一臉惱怒。

我沒有了屍體,隻剩一些殘骸,恨我的人,隻隱約記得我的名字,已經忘了我的麵目。

我成了一具骷髏,恨我的人再次見到我時,已認不出我,我道出了名字,他們驚訝恐慌,我提起了利刃,他們的頭顱在我手上,微笑,哭泣。

伊拉蘇,一切物種的終結之地!

天寒!

風烈!

地凍!

雪茫!

白骨!

以及,龍吟!

當龍牙洞內腐爛飛龍再次仰頭長吟之時,帕恩背著阿斯卡已經逃出並遠離了龍牙洞,靠著娜迦一族的秘術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多虧了阿斯卡的血瀑之術,要不然的話,即使帕恩背後的能力再強,恐怕兩人都得死在裏麵。

至於虎牙獸人馬格與魔鬼使者阿提幹,帕恩已經無暇管他們了,他隻知道阿提幹被腐爛飛龍咬掉了半個身子,馬格在哪,無人知曉,或許還在龍牙洞內,或許已經逃出去了。

“阿斯卡,堅持住!”

夜色之下,一張牙著舞抓的樹影之下,阿斯卡依靠在枯樹邊,他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慘白,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兩次血瀑之術,幾乎抽幹身體內的鮮血,要不是憑著一絲活下去的信念,恐怕阿斯卡早已暴斃。

他的嘴唇如同幹裂的河床,他的雙眼如同黯淡的月光,他的身體如同這伊拉蘇島嶼,冰冷,以及死亡的氣息籠罩在阿斯卡的全身。

感受著冰涼身體的藍仔爬了出來,嗚嗚叫著的同時不斷往阿斯卡身上蹭著,以此希望帶給阿斯卡一絲溫暖,可誰知,這越蹭越冰寒著。

藍仔的眼角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別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帕恩,希望帕恩能想辦法救活阿斯卡。

“阿斯卡,放心,有我一命”,帕恩慢慢的脫下左眼眼罩,用匕首狠狠的捅穿自己的右手後,握住阿斯卡那形同枯槁的手掌,承諾道:“有我一命,你也有一命!”

暗月之下,烏雲蔽空,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劃破天際直直的射入了一堆白雪之中,樹枝亂顫,白雪飛絮,仔細的觀察之下,這堆雪堆之中似乎纏繞著一大片雜生錯亂的荊棘,就像血脈一般,透著紅光,不斷的流淌著。

“阿斯卡,醒來,阿斯卡…”

這道聲音,猶如母親的懷抱,絕望而又關懷。

“阿斯卡,站起來,阿斯卡…”

這道聲音,猶如師傅的嗬斥,嚴厲卻不失慈祥。

“阿斯卡,快,撐下去,阿斯卡…”

這道聲音,猶如帕恩的嬉鬧,調皮卻緊張。

“阿斯卡,阿斯卡…”

一道接著一道的聲音回響在腦海的最深處,阿斯卡睜開了眼,眼前一片血霧,長短不一的神經末梢,忽大忽小的各類細胞,流淌著的血液,漸漸的,這些形成了一團物體,撫摸著阿斯卡的頭腦。

“你是誰?”

阿斯卡問著,他卻不語,看不清它臉上的神色,隻見它慢慢的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內,劈裏啪啦的作響著,擊碎著每道血液,碰裂著每個細胞,膨脹著每根神經末梢,瞬間全身筋骨疼痛萬分。

就像,重獲了新生一般!

阿斯卡突然睜開了雙眼,眼前,一片白茫茫,任憑帕恩怎麼的叫喚,藍仔怎麼的舔臉,阿斯卡的眼神朦朧呆滯著。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在猛烈抨擊著他的腦海:

“成長,總是伴隨著痛苦。”

“就像年幼時期長骨頭一般,渾身上下難受著,疼痛著。”

這全身每一寸骨頭,一根神經,一滴血液,一絲細胞都在作響,就像皮膚下的研磨聲,清晰可辨。

刹那的,全世界的聲音似乎都清晰了,阿斯卡似乎聽見人類帝國那士兵們整齊而又錚亮騎兵馬蹄聲,似乎聽見了詛咒軍團在地底深處的竊竊私語,似乎聽見了獸族部落獸人們大口大口的吃肉聲,似乎又聽見了精靈們在月井邊祈禱的呢喃…

這一切的一切,聲音,變得美妙不可言喻著。

“別舔了,藍仔”,阿斯卡雙手一把抓住往自己懷中鑽著的藍仔,破開堆積在身上的積雪,舉過頭頂,笑道:“別鬧了,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