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說一句,小雙的腦子就想象著,自己被那樣處罰以後的樣子,全身浮腫發臭,或者舌頭伸出來,或者七竅流血的樣子,她嚇的瑟瑟發抖,“奴……奴……”
她牙齒打顫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安康郡主看向沈雲初的眼神忽然就有些畏懼,能將這樣可怕的事情說的如此平淡的人,肯定是個狠角色,她往山陰公主旁邊蹭了蹭,抓住她的衣角,說:“你這個奴,招認了就是,省的死的那麼醜,下輩子投胎都隻能做個醜女人!”
她往山陰公主旁邊蹭了蹭,抓住她的衣角,說:“你這個奴,說了就是,省的死的那麼醜,下輩子投胎都隻能做個醜女人!”
梁王朝的百姓都信佛,信前世今生,也信轉世輪回,安康郡主一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雙終於承受不住,閉著眼睛,額頭冷汗涔涔,“這幾日奴鬧肚子,時常讓采兒幫奴照顧玉兔,但是采兒絕對沒有喂玉兔吃麥芽糖。”
她低垂的眼,忽然抬起來,哀求地看沈雲初,“奴想著,這件事情雖小,卻剛好趕上玉兔腸胃不舒服,若是給主子們知道了,奴與她免不了都要受罰,這才瞞著的!”
“你如何知道不是她?”沈雲初詫異於她的憨實,看起來挺機靈,怎麼就篤定了麥芽糖不是采兒喂的呢?
“奴與她睡在一處,若是她有什麼,決計瞞不過奴,就連枕頭上掉了幾根頭發,櫃子裏鎖了幾塊碎銀子,奴心裏都一清二楚,她若是有麥芽糖,豈會瞞得過奴?”
“嗬嗬——”安康郡主先笑了,沈雲初淡漠的眸光掃向她,“郡主笑什麼?”
“本郡主自然是笑這奴蠢笨啊!”她刻薄的眉眼間都是嘲弄之意,“你那位好朋友采兒,如果刻意想瞞住你什麼事情,你又怎會知曉她瞞著你呢?”
“稟嬌嬌,此奴探頭探腦,甚是可疑,老奴便將她捉了來!”沈雲初抬眼去看,這婆子是梧桐苑中杖打周媽媽的婆子之意,衝她略略點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平日在稻香村是負責做什麼事情的,為何探頭探腦?”沈雲初將手中的茶遞給翠丫,慢條斯理地問她,語氣絲毫不威嚴,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柔和的笑。
“奴叫采兒。”下丫鬟下意識往老夫人屋裏的方向看了看,“奴在稻香村負責粗使灑掃,奴與小雙是好朋友,她現在犯了事兒,奴因為擔心小雙,這才藏在那處看她。”
“既然是她的好朋友,為何不正大光明的看,要偷偷摸摸呢?”沈雲初又問,但是她的目光卻是瞟向小雙。
“奴……奴害怕嬌嬌。”采兒跪伏在小雙旁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我有什麼好讓你害怕的,莫非你做了什麼背叛主子的事情,心虛了?”沈雲初直直地盯著她,“抬起頭來,看著我!”
小雙依言,抬起頭來,雖然故作鎮定,眼神卻躲閃不敢與她對視。
“你可曾代替小雙照顧過玉兔?”沈雲初問。
“回嬌嬌的話,奴不曾!”她雖然抬著頭,目光卻死死盯著地上,“奴是負責灑掃的粗使丫頭,怎會有機會接近老夫人的玉兔呢!”
“嬌嬌,她撒謊!”小雙見她為了探望自己,這才遭了罪,本來還有些感激她,但是她想也不想就否認了事實,不禁有些氣憤,“采兒,這幾****明明替我照顧過玉兔,你怎麼能否認呢?”
“你不要冤枉我,我何曾接近過玉兔?”采兒難以置信地看她,“現在玉兔腸胃不適,是你喂食出了紕漏,你害怕被責罰就想往我身上推,枉我一直將你當做好朋友!”她悲憤地瞪了小雙一眼,轉頭對著沈雲初大呼冤枉,“嬌嬌,這件事情絕對不幹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