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氣了,將功補過,我為你烤魚,可好?”荀陽看她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柔聲哄她,今日終於將多年的心意傾訴給她聽,哪裏能在這種甜蜜時刻惹她生氣,若是沈雲初氣惱他而不理他,最後吃虧的豈不是他自己?
“你說的哦!”沈雲初一聽荀陽要給她烤魚吃,頓時不氣惱了,五年前有幸吃過荀陽做的烤魚,那滋味畢生難忘,確切的說,她兩世為人都沒能再吃上如此美味。此時荀陽主動提出要彌補她,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況且君子遠庖廚,梁國聖人親手烤出來的魚,舉世無雙。
荀陽大抵知曉她心中所想,淡雅一笑,“你去抓魚。”
“我最會抓魚了!”沈雲初擼袖子,抓魚根本難不住她,小時候在雲州時常與蕭九跑到溪裏麵逮魚,蕭九在山野間長大,是個抓魚的高手,她耳濡目染自然也是能手。
沈雲初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將頂部削尖了,準備紮魚,往常蕭九一次能紮兩隻呢。可是待她撥開荷葉看,才發現湖水有些深,她不敢貿然下水,隻能惆悵地看向荀陽,“先生,湖水是不是很深?”
“嗯。”荀陽點點頭,“聽梵色說此處湖水有數十丈深!”
所以啊——沈雲初見他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心裏有些憋氣,可是轉念想自己方才信誓旦旦地將大話吹出去了,這時候服軟認輸很沒麵子,硬著頭皮央求道:“我不會輕功,你幫我?”
“怎麼幫你啊?”荀陽淡雅的眉宇間都是疑惑,瞬間又恍然大悟,“我抱著你,你在水裏麵叉魚,這樣行不行?”
說話間已經將沈雲初攬在懷裏,左手臂環在她腰間,右手摘了片荷葉,仍在水裏麵,抱著沈雲初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在荷葉上。
沈雲初被她有力的臂膊摟著腰,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他呼出的熱氣都鑽進她脖頸間,癢癢的,麻麻的,一縷縷從她的心肺間飄過去。沈雲初羞得麵紅耳赤的,暗自咬牙,卻又不能責怪她什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美其曰幫她的忙,其實就是為了占她便宜,果然是黑心黑肺的偽聖人。
“你看那條魚都跳出來了,怎麼不動手,嗯?”荀陽聲音溫潤,聽不出有絲毫的不自然,這就是道行,做這種事情臉不紅心不跳,從容淡雅極了。
沈雲初咬牙切齒,不知道荀陽用了什麼方法,不斷有魚被驚得躍出水麵,沈雲初手腕用力,穩準狠快,頃刻間紮了條約摸有二斤左右的大魚,她回頭看荀陽,“夠吃了嗎?”
扭頭間,她的嘴唇從荀陽的下巴旁蹭過去,沈雲初羞憤欲死,荀陽卻一本正經地搖頭,“我方才為了救你上來,耗費了許多的體力,怕是得多吃兩條。”
“你抱緊我。”荀陽溫聲道。
“哈?”沈雲初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怎能將如此不齒的話說的如此順理成章,可她下個瞬間險些跌進湖裏麵,驚呼一聲,頓時伸胳膊抱緊了荀陽的腰。
荀陽勾唇笑笑,將天蠶絲甩出去纏在那條魚上麵,手腕翻動,魚就落在伸向岸邊的荷葉裏麵,圓盤似的荷葉竟然隻是稍稍顫動了兩下,便穩穩地接住了那條魚。
沈雲初驚詫,這荷葉竟能承受住兩斤左右的魚的重量?
“你究竟吃多少?在菩提寺殺生佛祖會怪罪的,我們千萬別浪費!”沈雲初叉到第二條魚的時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