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了我,才與晉王解除婚約的,我們方才在山頂上就私定終身了!”荀陽聲音清雅地解釋道,像個哄孩子的父親般,“她若是嫁給我做妻子,也會跟我一般對你好,多個對你好的人不好麼?”
蕭昂聞言,眼中染上一抹猩紅的血色,“我才不用她對我好!她定然與瑤美人一樣都是壞人,都長著狐媚的臉,將先生的魂都勾走了,先生有了她,就舍得將阿昂打死,阿昂又怎麼指望她肯疼愛阿昂?”
沈雲初心底一顫,瑤美人?
莫非她與陛下當年的寵妃瑤美人長得很像?
“如今你身上有傷,她也險些被你打死,我沒有時間與你細說,你還是盡早找禦醫幫你醫治內傷。”荀陽幽深地看了蕭昂一眼,吩咐那兩名影衛,“送你們主子回去!”
荀陽抱著沈雲初腳尖輕點,頓時就沒了蹤影,蕭昂盯著他們的背影,眸中流露出一抹怨誹,拳頭緊緊地攥起來,過了很久才鬆開,由著那兩名影衛扶著他離開了。
“若是疼,你也別忍著。”荀陽抱著她直接飛上了峰頂,吩咐翠丫與墨痕燒些熱水來,然後將沈雲初擱在床榻上,先是摸了她的脈象,然後開始解她的衣衫,準備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外傷,準備幫她配藥。
“別,讓翠丫來就好。”沈雲初羞得麵臉通紅,男女有別,從前她隻當他是父親般的,他背她或者抱她都不甚打緊,可是經過崖間的那場表白,她對荀陽的感覺徹底發生了變化,如今單獨相處已經是有違禮法的事情,怎能讓她將自己衣衫褪去幫自己檢查傷呢?
“你放心,等回去我就到將軍府提親。”荀陽本就不是守禮的人,如今又是在梵色的地方,旁人自然不敢來打擾,也就不用擔心她的名節,就算將她看了又何妨。況且本就是治病救人,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繁瑣的禮節,可見她扭捏,隻好柔聲寬慰,“你當我是醫者就好,快讓我看看你傷的重不重。”
荀陽玉手如飛,沈雲初拗不過他隻要躲著,隻是沒多幾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就被他解開了,沈雲初本能地環臂抱胸,可惜終究晚了一步,荀陽沒已經看到了她身上遍布的青紫色的淤痕以及吻痕,他的唇角緊緊地抿起來,眸中有些猩紅。
沈雲初隻覺得荀陽的神情,倒似這些傷都在她身上,禁不住小聲道:“阿初不疼!”
“傻丫頭!”荀陽眸色明明滅滅,最終將她身上的衣衫重新裹上,將她摟在了懷裏,懊惱道:“都是我不好,若非我自私,你怕是也不會遭受這般磨難。下午的事情誰都不敢說出去,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名節,也不用被逼嫁給太子,他以後都不敢再傷害你了。”
感覺到荀陽輕微的顫抖,沈雲初也跟著心頭一跳,暗自思忖著荀陽這話是何意,終究忍不住,伸臂環住他的腰,“是阿初不該不聽先生的話四處亂逛,這才遇上了太子殿下,阿初無事的,沒有吃虧。”沈雲初忍著疼痛,不禁懊悔不該為了莫須有的前世記憶,去桃林中找尋什麼玉石。
想到那塊血玉,她忽然推開荀陽,在床榻上翻了翻,終於看到了那塊血玉,小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將玉握在手心裏唏噓道:“幸虧我的百畝良田還在,要不然今日這番苦算是白受了!”
荀陽原本的一腔怒火,被她明媚的笑意晃得悉數散盡,看她財迷的要錢不要命的模樣,簡直哭笑不得,“你就是為了這塊破石頭才撞破太子的那種事的?”
“這是血玉!”沈雲初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多麼罕見的血玉啊,金銀有價玉無價,怎的到了他口中就成了破石頭,“縱是賣到當鋪也得值百金,我還打算拿這塊血玉在京郊換百畝良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