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尹文洛馬上癲狂的時候,對麵的人終於開口,卻沒有一點兒不自然,似乎半天的靜默不曾發生過,依舊是淡淡的語氣:“無妨。”
“無妨。”
……
這話說得尹文洛心中一顫,她是知道中寒毒的人發病時是怎麼樣的,況且看著元紹祈的樣子也不像是才中毒,不說有六七年之久,四五年怕是有了。
隻是這四五年的光景裏他是怎麼壓抑住毒性的?隻是一句“無妨”,卻讓聽者也似中了毒般,從心底升起一股股寒氣。
就看他安靜了這麼久,足可以知道定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年少的時光裏少了那些明媚,卻多了這份壓抑,甚至像是心在地獄,發病時候的痛又是怎麼挺過來的?
突然就有幾分心疼,不是同情,隻是單純的心疼。或許看著他已經習慣的淡然的表情,淡淡的笑,淡淡的言語,甚至對世間萬物都抱有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
尹文洛深深吸了一口氣,抹去心頭酸楚的感覺,也抹去自己對前世的那些暗黑沉溺已去的記憶,“或許我可以幫你。”
雖說無妨,可是眼中依然存在的那份小小的希冀尹文洛沒有忽略。畢竟隻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可身上的浮沉、通透卻讓人不喜歡,或者說是不想喜歡。
話已經說明白了,元威一聽先是呆愣而後卻是小聲罵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銀月公子了不起?以為戴著麵具就成神了?”
練武的人對這麼小的聲音怎麼可能聽不到?尹文洛不由的笑出了聲,這元小哥真是有趣,護主子真是達到一種境界了,當然她的這一聲笑也化解了一時尷尬沉悶的氣氛。
元紹祈內心微微的苦澀,卻沒有為她的話感到多少驚異,緩緩開口,“或許隻有醫鬼可以治愈,但是……”但是不知其蹤。別說是人,就是醫穀都不知在什麼地方。
“家主想說找不到人吧?的確是這樣,那個老頭子就喜歡到處亂跑,不過有我還是一樣的。”呼出一口氣,她頓時輕鬆了不少,既然還沒有被老頭子確診,那就沒問題了。
可是這樣的話卻在他人耳朵裏聽著有些張狂。
這不,元威小哥實在憋不住了,頓時漲紅了臉,眸子瞪得老圓,這也太張狂了吧,你一介商人說什麼大話:“你以為你是醫鬼?話可不能胡說!”
元紹祈心中一動,打斷了元威的話,“不知公子的意思?”
尹文洛笑,嘴角彎彎,銀月的麵具閃爍著神秘的光,墨色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笑意。
“我是老頭子的收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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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當時那個元威小子的表情,直到我說你下巴掉了他才回過神。”尹文洛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笑得不由直起身,抿了一口茶,對著白雪和淵離說個不停
她倒是樂了一把,從昨日的詭異氣氛中解脫出來別提有多高興,那氣氛她可再也受不了。不過說完那句話如願看到元小哥吃癟的樣子還真是好笑,不過元紹祈眼中的驚訝倒是來得快消逝的更快。
淵離的嘴角也不禁一彎,英俊的麵龐散發著柔和的色彩,主子不愧是主子。
倒是尹文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哇了一聲叫道:“淵離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平時為什麼不笑總板著一張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