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束光芒劃破東方寂靜的黑夜。
那光芒直衝上空,很快又消失在黑夜裏。
仇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是誰家放的煙火?又在慶祝什麼?
仇峻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走進帳營,帳營裏的桌子上放著一隻香氣濃鬱的烤雞。
他的胃口不錯,不一會便把那烤雞吃了個精光。
他又呷了兩口酒,心滿意足地躺下睡著了。
亥時正,除了燃燒著的幾堆篝火還發著些許聲音,東氿再次陷入死亡般的寂靜。
今日行軍一整日,江南鏢局的兄弟們都已很疲憊,所以他們很快就睡著了。
四十多個帳營仿佛一個巨大的方陣擺在東氿之濱,在這個方陣的每邊都有兩個人在守夜,他們不得不提防意外的發生。
守在湖濱一側的正是龍文和龍武,他們打算守完上半夜,就讓別的兄弟輪守下半夜。
麵前的篝火讓他們不覺得寒冷。
“那天一早死的倆人是誰?”龍武問到。
龍文道:“看西門丹墨的反應,好像是書畫派的人。”
龍武道:“那死法也太蹊蹺了,好端端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該是那個樣子。”
龍文道:“那是血蝙蝠的手法,剛看到那兩具幹屍的時候,我也被嚇得不輕。”
龍武道:“血蝙蝠到底是什麼人?”
龍文道:“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傳說他的易容術十分精絕,誰也不知道他會易容成什麼人。”
龍武道:“那他是怎麼把人變成幹屍的?”
龍文道:“血魄大法!”
龍武道:“血魄大法?”
龍文道:“不錯,一旦發起血魄大法,任何接觸到他的人,都會氣血全無,經脈全斷,變成幹屍。”
龍武道:“世上有這種邪門功夫?”
龍文道:“除了血蝙蝠,倒也沒有聽說過別人還會那種功夫。”
龍武道:“真是奇怪,書畫派的人怎麼把他招惹上了?”
龍文道:“那就不清楚了,血蝙蝠神出鬼沒,死在他手下的什麼人都有。”
龍武道:“如果他盯上了書畫派,那就麻煩大了。”
龍文道:“你擔心書畫派去杭州的人也會遭到不測?”
龍武道:“是啊,就怕萬一血蝙蝠是童家的人,那就很難對付了。”
龍文道:“血蝙蝠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隻是一個人,書畫派那麼多人,不用擔心。”
龍武道:“話說這書畫派也是個奇怪的門派,又沒有什麼來錢的營生,竟然也能發展到如今這個規模。”
龍文道:“那也是因為仇老鏢頭幫忙不少。”
龍武道:“也不知道老鏢頭為何要幫西門丹墨,要不是老鏢頭的相助,西門丹墨那小姑娘怎麼會有那本事。”
龍文道:“那是因為她的祖父西門文軒,以前幫過老鏢頭,但你可別小瞧了西門丹墨。”
龍武道:“哦?她一個文弱的姑娘,能有什麼大能耐?”
龍文道:“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卻已經經營書畫派十幾載,這個能耐還不大?”
龍武道:“也對,一般的姑娘絕沒有這個本事。”
說話之間,火堆裏的火勢越來越小了,龍文起身去搬了些幹柴,又往火堆裏加了些柴火。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問龍武:“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有人在放煙火?”
龍武道:“看到了,在太湖那個方向,許是湖邊的漁民放的吧。”
龍文道:“今天又不是什麼大日子,怎麼放起煙火來了?”
龍武道:“又沒哪條大明律法規定一定要大日子才能放煙火,你操什麼心。”
龍文道:“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龍武道:“你還是多操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杭州吧。”
“照這個速度,估計還要三天的時間。”忽然一個人回到。
龍文、龍武回頭一看,正是仇峻。
二人齊聲道:“峻大哥!”
仇峻笑道:“辛苦你們了。”
龍文道:“峻大哥,你怎麼還沒睡?”
仇峻道:“我睡得早,剛起了身如廁,見你們在這裏,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