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言澤的那一番話,顏初再看紀藍宥時,莫名其妙會臉紅很多。也或許是因為那晚自己想象的那些,她覺得自己和紀藍宥的關係再也回不到以往那般了。
可是,紀藍宥對自己的關心越來越明顯,雖然他每次都是像以前那樣哥哥疼愛妹妹,但顏初卻慢慢不這麼認為。以前,和紀藍宥牽手,會讓顏初感覺心安,然而現在卻讓她的心一陣胡亂地狂跳。
從那晚之後,陸言澤也憔悴了很多。那個故事在他心裏這麼久,以至於他每次看見顏初時,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而現在雖然捅破了一切,但他卻依舊有一陣強烈的失落感。
他每天都會去顏初的學校門口等她,然而卻每次都看見顏初冷冷地從他身邊走過,要不就是和紀藍宥一起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顏初是故意躲著自己,隻是因為內疚,他不敢責怪什麼。
陸言澤心裏的故事很多,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麼陽光。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一切一旦被刺破,悲劇就會一個接著一個襲來。
時間似乎忽然快了許多,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來,顏初每天都會看見陸言澤在學校門口,他癡情的舉動也引得旁人不少的羨慕,然而顏初卻並沒有往日的雀躍,一開始她看見陸言澤就會遠遠地躲開,後來就不這麼排斥了,兩個人也會走在一起,但是卻明顯有點生疏了。
顏初曾以為自己是不愛陸言澤了,其實不是,偶爾不見他在門口等著,顏初心裏多少還會有點失落。她隻是忽然明白相愛不一定要相守在一起,這樣的距離讓彼此都能呼吸。因為這樣的距離,顏初就不會經常想起陸言澤的背叛,不會想起那個叫“許妙”的女子。
紀藍宥要去蘇州出一趟差,顏初也趁著周末一同去了。公事隻用了半天就完了,紀藍宥提議說要順便回一趟上海的家,可是顏初卻因為那天和父親大吵一架後,心裏不大樂意。
紀藍宥看出了顏初的心思,也沒有勉強。顏初卻主動開口了,“爸爸現在一定特不喜歡我了。”她說的很委屈,像被搶走糖果的小孩。
紀藍宥歎了一口氣,想起了顏君毅和自己談話的那晚,說:“其實你想錯了,你不知道爸爸對你的用心,在他心目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又當說客!”顏初撅了撅嘴,撇過頭去,加快了腳步。她雖然知道紀藍宥是為自己好,這麼長時間來也一直寬慰自己。可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的坎,對父親的誤會由來已久,不是一朝一夕,一句話可以化解的。
顏初撅著嘴大步走著,甩開紀藍宥好遠。紀藍宥無奈地歎息,又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顏初是嘴硬心軟,不會對一件事情認真太久。
他們先去了附近一個小鎮的一家小旅館,這是一排排具有南方特色的小木樓。老板是一個40來歲的中年婦女,操著濃濃的當地口音,對他們這兩個外地人倒是很熱情。
顏初聽不懂她說話,但是隱約能明白一點意思。老板將他們領到二樓的一個小房間,交代了一些事項就出去了。這間房子不大,卻很溫馨,一張雙人床,一個衛生間,一台電視機…僅此而已,裝修也很有江南特色,所有家具地板都是木製的,有一種淡淡的木香味。
“這就是情侶間,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安靜一點”老板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顏初看了一眼那印著小碎花的床單,這才明白老板剛才的話,臉不自覺地紅了很多。
紀藍宥卻並沒有心思打量這個房間,一進門就坐在床邊的一把藤椅上,掏出一根煙,剛點燃卻又很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