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福俊美的笑容,那邪肆卻溫柔的眼神,瞬時迷了寧靜的眼,她撫著肚子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垂眸,讓黑發遮掩著她的雙眸,半晌,她那平淡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大廳,如以往般的清脆。
“致,你要娶她嗎?”寧靜慢慢地抬起頭來,清冷的小臉平靜無比,幾乎讓人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緒,隻有那被掌心包著的指甲劃得出血的紅痕,才能透露她的一絲情緒。
緊緊看著這樣平靜淡然的她,井致琥珀色的雙眸微露複雜,卻抿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此時,言畫畫從井致寬厚的後背盼出頭來,看著寧靜冷淡的小臉,弱弱地輕聲說道:“嫂子,是的。”
沒有理會言畫畫的回答,寧靜再一次轉向井致,漆黑的墨瞳帶著詢問,卻溫柔地微笑。
“你喜歡她嗎?”
井致邪佞俊朗的臉恍若春風般的柔和,微笑著微微點頭,無聲卻狠絕地擊碎了寧靜的所有的期盼。
肚子微微傳來一絲痛楚,似乎在做無聲地反抗。寧靜用手護著自己的肚子,垂眸,漆黑的墨瞳帶著一絲暖意,唇邊微勾,蒼白的小臉帶著一絲血色。
寶寶,你是要媽媽爭取一下嗎?
似乎承認她的問句一般,肚子裏的疼痛開始越演越烈,寧靜微微撫著肚子,纖細的身姿筆直地立著,額頭開始冒出細汗,濕濕的劉海緊貼著白皙的額頭,她昂起小臉,深邃地注視著井致。
“我和自己說過,如果你還活著,我就給自己一個機會。”沒有繼續說下去,寧靜唇微微勾起,深深地看著他,“完成自己的承諾,和帶著希望的願望。”
她曾經,在渾身是傷,滿臉是血的他的耳邊,承諾過:“致,如果你沒事,我要試著去愛你,讓你幸福。”
她的希望,是隻要他可以活下來,她的願望,是讓他明白,他終究感動了她。
想到這裏,寧靜輕笑一聲,讓淺淺的梨渦如白色的梨花一樣綻開來,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井致麵前,抬眸,溫暖淺笑地看著他。
井致看著她,看著那清冷美麗的小臉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說不出的動人。
“有個傻男人,一直用他的傻氣和真心,去感化一個笨女人,終於,在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為那個笨女人撐起了一片天空時,女人才發現,她,終究被那個男人感動了。”
說到這裏,寧靜清澈的墨瞳帶著一絲微紅,唇溫暖地勾起:“致,我想,我愛上你了。”
井致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她,那種堅定溫暖的目光讓他久久移不開目光,他薄唇輕啟,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背後的小手輕輕地拉住了衣袖。
他回頭,看著羞澀的言畫畫,信任鼓勵般地看著自己,終於微微勾唇,然後轉頭,妖孽的俊臉流光溢彩,肯定地對著寧靜笑著說:“靜,很抱歉,我愛的是畫畫。”
不會愛的男人,和她說愛了。但是,對象,不會再是她了。
他,終究是放棄了對她的追逐。
而她,終究是錯過了他的愛。
“嗬嗬,好的。”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越過他,抬眸,深邃地看著手緊緊相握的兩人,微笑:“祝你幸福。”
沒有再看他一眼,寧靜邁步,一步一步地離開了別墅。
她沒發現的是,一道炙熱的目光,猶豫地在她身後停留了良久。
別墅外,天依舊是藍的,風,依舊是暖的,太陽,依舊是耀眼得想讓人流淚。
寧靜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前方的路,卻發現,前麵,滿是白茫茫的朦朧一片。
心不疼,不疼,隻是,眼淚,為什麼流不出來?
林蔭小道上,一個俊秀的人影冷眼看著寧靜失神落魄,暗淡無光的神色,越過她,冷冷地嗤笑一聲,站定在原地,等著她的經過。
那聲冷漠諷刺的嗤笑聲,讓寧靜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帶著嘲笑的神色看著自己。
她的目光,讓辰更加厭惡起來,見她一副被拋棄的鬼樣,辰似乎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寧靜小姐,少主要結婚了,請帖給你了嗎?哦,對了,我忘記了派給你了。”
寧靜冷漠地看著辰那張得意的臉,繼續向前走去,卻被他叫住了:“這個世界,沒有誰沒了誰不行,居然在少主最需要你的時候離他而去,哼,你以為經過這樣,少主還看不清你的嘴臉嗎?還會不清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