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茫然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知道多少,太子看著弦月那樣倒是靠在樹幹上說到:“我雖被立為太子,卻不是皇長子,即便生母為後,我是嫡出,可其上兩位皇兄一個是貴妃之子成王,一個是淑妃之子寧王,兩位都有權勢所撐,欲要除我為快又能少的了他們?”
弦月聞言腦子一轉,想到近些日子幫忙分類奏折的時候,隱隱所覺朝堂之相,便出言道:“是了,麗貴妃表兄乃當朝右相,聽說當年與皇上還道過兄弟,如今右相是成王的親娘舅,有所圖有所謀,也是常情,看來的確要防範於他……不過他身後乃是一幫文臣,就算真有其心,也無武力相扶,關那禁衛軍何事?何況他至今隻有封號並無封地,隻怕要培植勢力,也是難的……難道是寧王?不,不可能,寧王封地雖是相鄰京畿,但淑妃之靠也不過是她世家為武幾代累下的功勳,即便其父現在還是邊疆大將軍,但人在漠北,隻怕離的遠插不上什麼手,而且那禁衛軍可是皇上自己掌控,和他也無關啊?你說禁衛軍會害死你,難不成皇上要你這親兒死了不成!”
太子聽著弦月自顧自的一頭子話,臉上漸漸變成凝重之色,他看著遠處鬱鬱蔥蔥的茂林,終是左手撿起身邊的一顆碎石扔了出去:“成王為長子,身後擁護勢力頗大,但我母後乃是太後表兄之女,其後之力也不容小覷,奶奶一心捧我,父皇才能最後選了我做了太子,所仗就是一個嫡字!他們顧忌太後,不敢妄為,這些年也一直隱忍,可奶奶去年駕鶴之後,父皇的身子就越來越不好,這一年倒是常常生病不臨朝,把國事奏章都丟於我,也常於家宴顯露退隱之意。他無心而道,卻令我的這些兄弟們坐不住了,畢竟若是父皇百年,他們到可臨時發起宮變強行奪嫡,可如今父皇要是想去做太上皇,他們倒無法明刀明槍的爭了,所以最近才會一心想要除掉我,迫使父皇重新選擇……”
“禁衛軍難道已不在陛下之手?”弦月已經聽的明白各種相關,便更加關心眼下局勢。
“寧王的外祖父是邊疆大將軍,昔年為父皇親訓過禁衛軍,後來人去了邊關,卻常常會向皇上推薦一些他手下的大將回來任職,父皇為撫他心,隻好把他們安置在禁衛軍裏,若是以往這倒無害,畢竟父皇早將虎符給我,若他日父皇大行,我也能調京畿的兵力相抗,以防兵變,可昨夜裏我要自己送上門去,他們不趁機殺了我,再給我一個與人在酒肆爭鬥被刺身亡的由頭,那就真是錯失良機,如此,他們倒也不足為慮!”
弦月看著太子那一臉冰冷卻又凝重的模樣,忽然覺得那個童性一樣的太子消失不見,想到主上給自己的交代,便輕聲說道:“我會保護你,直到你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