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灰頭土臉的進了街市,在衣帽店裏以一塊美玉作為報酬,不但一家換了一身上好的服裝,更是入了店家的內堂,洗浴了身上的灰塵。
弦月再度緊圍婀娜,束了發,搖身一變成了男子,店家看的眼直,見她不穿女裝隻穿男衣想到先前兩人那番蓬垢的樣子便以為是他們路上遇到了劫匪所致,便在一旁說到:“二位客官這麼打扮也對,那金雞嶺常有山寨之人下來羅掠,幸好尊夫人無事,要不然真是徒添悲事,以後出門還是不要帶著家眷的好。”
進門的時候,太子隨意的扯了她兩人裝作夫妻,那也是不想被人盤問,弦月並未當事,可眼下聽店家又這麼說,卻不免臉上飛紅,而太子倒是一本正經的點頭:“店家說的是,以後我可不敢帶內子隨意出來了。”說完和店家打了哈哈,也就帶著弦月出去了。
“爺可想到好的借口?”弦月出了店鋪便小聲尋問,太子回頭看她:“你說呢?”
“店家不是說了金雞嶺上有山寨掠人嗎?爺不如就用這個當借口,您看……”
“我也有此意。走,咱們先上左相府上討碗壓驚酒!”太子說著就租了街口的馬車駛往大閘胡同,未幾就到了楊府門前。府上的下人一開門瞧見太子麵容,當即震驚,見兩人裝束以及身後未跟隨從,竟是隻彎腰恭請,連聲腔都不開。
太子急步而入,弦月跟在其後,下人一溜煙的進去通報,太子才踏上大廳門檻,內裏就有一位英壯的少年急奔了過來:“殿下,您這是去了哪兒?”
“長鶴,你爹可在?”
“我爹一早就被傳召到宮裏了,我今早下夜回來就聽說您一夜未在宮裏,宮裏鬧翻了天。殿下,您這是……”
“你昨晚去了大營?”太子的眉一挑。
“是,京豐大營裏昨天新到一批甲胄,出了些問題,我忙著和軍需處的扯皮就留了一宿沒歸,今早才回來……”
“嗯?甲胄出了問題?”太子的臉色似乎青了些:“怎麼回事?”
“這個……”那英壯漢子看了弦月一眼,似有防範,而太子卻說道:“沒事,他和我一條繩上的螞蚱,聽了無妨。”
“是,這次分配大營的是新到的三千甲胄,可隻有麵上的一千甲胄是足工足料,其餘的兩千甲胄看著沒什麼問題,可一穿到身上就發輕,顯然偷料,我去軍需處找他們質問,他們卻說輕便是為了將士們好,輕便固然是方便,可將士的性命全在甲胄之牢上啊,這等輕便銅質不堪牛皮,哪裏能用?殿下,這分明就是成王授意要……”
“好了,我知道了,你聽著,這個事我自會給你擺平,京豐大營鎮守京城怎能有一點差池!來,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怎麼做!”說著太子與那英壯漢子耳語一番,最後一指弦月道:“記住,他就是賀永年,是他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