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紋絲未動,任四皇子的手撫摸上她的額頭。在觸碰到被砸中的地方時,她也並未掩飾的叫出了聲。
“哎呀,我隻顧好玩去射飛鳥,卻不想賀舍人出來,竟一時失手射到了你,真是對不住啊!”四皇子一臉歉疚之色,說話之間就動手扯弦月:“走走,我帶你去找太醫看看。”
弦月急忙出言:“四皇子認真了,臣隻是挨了一下,有些吃痛罷了,不礙事。臣能被四皇子射中那是臣的福氣,怎敢擔一句對不住啊!”弦月說著立刻跪地:“請四皇子不要放在心上,不然臣惶恐……”
四皇子伸手拉起了弦月:“你當真無事?”
“無事,臣請四皇子放心。”弦月低頭恭敬非常,那四皇子也就鬆了弦月道:“賀舍人怎麼不陪著我皇兄了,你可是舍人,該陪在我皇兄跟前啊。”
“回四皇子的話,太子命臣去處理一些事宜,故而臣……”
“哦,既如此,那不耽擱你了。”四皇子說著倒是身子往邊一站給她讓了路,當下弦月便躬身告退,快步的離去。
四皇子站在花廊中,凝目看著弦月的背影,待人出去後,他從腰裏摸出一枚雲子把玩在手,此時一隻飛鳥從此過,他隻一抬手,那飛鳥便落了地,隻撲騰了一下翅膀就再不動彈了。
此刻太子從堂口出來與四皇子言到:“老四,你瞧你,要射也該射一隻大點的,一隻家雀而已,也值得你出手?”
四皇子轉身笑答:“我不過是隨手丟著玩玩罷了,隻想看看準頭。皇兄你出來了,不如陪我下盤棋吧。”
“好啊!”太子笑著一擺手兩人往東宮正殿去了。
離了東宮,直到了春坊後,弦月才動手輕柔了額角。她在湯池疑心四皇子,出來便聞破空之聲就猜測到很可能四皇子要試她,礙著她是一個文臣,她隻有挨的份,甚至連運功抵抗都不敢,生怕出了紕漏。也幸好她防備多,當四皇子查看傷口的時候,她著實在心裏吐了一口氣。
“哼,飯要一口一口吃,得,我就先為你擺平這件事!”弦月心中嘟囔完,就在春坊尋了翰林院的清議折子,而後出宮到了皇城。她打著太子的旗號在吏部調了百官升遷的錄譜後也就提著調來的這堆東西回府。
人才到胡同口,弦月就張大了嘴,因為此刻這條比較背街的胡同裏竟然站滿了穿著各式華衣錦料的人,而他們的身邊全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
弦月的唇角很快飛起一絲嘲笑,繼而大步的走了過去。她一身舍人的官袍,胡同裏的人見了紛紛向她湧來,手裏遞著拜帖。
“各位各位!不要急!你們不就是來送禮嗎?我抹了誰的都不合適,既然你們送,那我就收,請大家讓我進去為你們開門。”弦月高聲說著,帶著一幫子人到了自家府門前,叫開了門後,倒也真不客氣,將門大開高聲說道:“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