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臉頰上的淚似斷線的珠子,滴滴墜落:“拓拔煜,我恨你!”口中迸出這樣的句子,她一把抹了淚,飛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太子立在殿裏,眼中有些茫然:“這就恨了嗎?不過是,是一個吻而已……”
弦月一路狂奔,根本不管眼下自己的舉動多麼不合宮規,多麼不合身份。她似逃一般,躲進了春坊的花園裏,然後蹲在一片假山石中,使勁的用袖子擦著唇。擦著擦著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初吻被奪,於她是一件不能接受的大事,因為她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可以獻給主上,哪怕她知道那是奢侈的夢想,哪怕她知道主上從不近女色,甚至是輕視著女人……
她本以為自己會抬手打他,或是一腳踹走他,可是偏偏他的親吻,卻讓她沒有絲毫的厭惡,甚至在他有些粗暴的要撬開她的唇齒之時,她身心都在一種難言的激蕩之中,連渾身都要無力……若不是她睜眼看到他臉上那好似勝利的笑容,她一定會繼續迷失下去,即便咬他而脫身,但她心裏卻依舊在激蕩,如同漩渦裏的孤舟,搖擺而不知路。
故作惱恨的斥責他,是為了讓自己不被看穿,可他的話卻令她震驚,她的初吻原來真的早已不在……羞愧還是慌亂?她不清楚,她隻想逃離這種要命的尷尬,但是她卻沒能想到那個得了她初吻的人竟然與她說,這個是回報……
初吻,回報,難道自己就被輕JIAN到如此地步?一個巴掌若是能卸去這份羞辱,她為何不打?隻是他竟還來問自己,是不是很難過?
“對啊,我是難過!我難過的是,是你如此看輕我……”弦月口中喃喃的用衣袖抹淚,忽然看到手裏被自己揉成一團的名單,卻又刹時醒悟自己要做的事,隻能快速的將名單展平疊好,放進袖袋,繼而擦抹幹淨了眼淚,出了園子。
弦月的身影剛出園子,於假山洞內卻探出一個頭來,俊美而陽光的臉上卻是深鎖了眉頭。
“小東西,若不是陪著你玩,還撞不到這麼一出!”他說著點了點手裏一隻純白色的小老鼠,唇角上揚:“皇兄啊,莫非你也開始金屋藏嬌了不成?”
……
“哈!”弦月抱著茶杯猛喝了一氣,呼出一口熱氣。這整一天的雖是在自家府院會客,但因為是與各位朝中權貴接觸,也累的她不行。雖然這次的事,她捏了別人的把柄再前,但她不過是六品,再牛也牛不過那些二品大員,與那些狡猾的老狐狸們周旋可耗費了她不少心思。
“少爺,事辦的如何了?”老管家送了客回來,帶著笑問著,這些天一個六品芝麻官的府邸來的竟是四品以上的大員,小小的易北胡同熱鬧可比正街了。
“差不多了,今兒我擬出個折子,明天就送上去,到時整飭一番,咱們這點小門小院隻怕會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