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無心的抱怨卻驚了弦月的心,她看了燕子一眼,故意帶笑的說著:“是妃子又能如何?你親我愛之後還不是沒什麼信任。”
“嘁,哪有你那麼死心眼的,虧你還是修習過媚術的呢,你忘了男人們的本性了?這個時候說信任,你不過是個舍人,才跟他幾天啊,那些跟他幾年的,恐怕都得不到信任呢,就能輪到你?妃子再不及,那也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兩人你親我愛的一番下來,身心都在彼此交付,信任那東西還有什麼可提?縱然在男人眼裏,我們女人不過是衣服,是過眼的煙雲,但論起貼身來說,卻是無人能比啊!你呀,倒好,一個舍人,倒還不如太監和他親近呢!”燕子說著一撇嘴,露出一絲嘲色:“我看你常扮男子是不是扮傻了,連這點都看不破!”
弦月低著頭,捏了下床板,一把抓了燕子,在她耳邊嘀咕起來,很快燕子的眼睛就睜得溜圓,最後她上下打量著弦月,忽而笑了起來。
弦月臉上一紅,嗔怪道:“你笑我,以後我不和你說了。”
燕子趕緊擺手:“別,別誤會,我笑是笑你傻,既然他已經知道你是女子,你還怕什麼?早些勾了他的心,他的魂,不就是了。”
“可是,我……”弦月低著腦袋有些局促似的捏著床板,燕子一瞧翻起一個白眼直撇嘴:“真是服了你了,你這樣子哪裏就是當年紅袖招裏那個勾魂攝魄的紅姑斛珠?簡直就是一個不諳事實的丫頭……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還惦念著主上吧?”
燕子的話說中了弦月的心,她的腦袋垂的更低。燕子見狀,忽然也不笑她,倒是眼中蒙上一層暗色說道:“這麼多年姐妹,有些話不說你也知道,主上那裏你覺得有指望嗎?春院裏也好,紅袖招裏也罷,美豔的女子不計其數,你見主上對哪個動過心?你那點心思,別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我們大家都知了的事,你以為主上就不知?可他做了什麼?叫你去保護別的男人誒!我勸你對主上,死了那心吧!”
弦月的鼻子微微酸著,她點點頭:“我已經不想了,我知道我不配……”她如何還敢去奢想呢,如今她的身子被太子看過,唇也被太子吻過,甚至還和太子同在一個湯池過,如今的她哪裏還有臉去奢求主上的垂青……
“你怎麼了?”燕子看著弦月的樣子,一把撈了她腦袋起來,待看到她眼裏的淚,便是歎了一口氣:“你這樣怎麼成,要是實在為難,你不如和主上說,這次的任務你完成不了……”
“不!”弦月眨眨眼抬頭逼回了淚水:“我不能叫主上失望。”
“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毫無進展嗎?”
“雖然時間不多,但,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弦月說著咬了唇:“謝謝你,燕子。”
燕子一愣:“謝謝我?”繼而一轉眼:“難道你決定去勾了太子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