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直視太子而說的話,令太子微微蹙眉,繼而一歎:“哎,你這麼心思通透,可不好玩?”
“殿下若想玩,臣可以陪著,可有些事玩不得,不是嗎?”弦月說著吐了舌請舔了下自己的唇,便故意挪眼向太子的茶唇。
當下太子卻是急急的鬆了弦月扭身回桌而說到:“真不知道你的主人是個什麼人,竟這般好心送給我這麼一個……”太子話語頓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而弦月卻笑著說到:“一個棋子,對嗎?”
太子眉眼一抬:“不,是一個尤-物!”
弦月嘴角一抽:“殿下,你該去上奏於皇上知道了。”
太子點點頭,將折子與卷宗遞給弦月,也就起身出了春坊,兩人往皇上的寢宮而去。弦月一路捧著東西跟在太子身後,漸漸的她看著太子的背影,內心忍不住歎息:主上,連太子都知道這般說我,你呢?你卻看不到我……你把我送到他的身邊要我貼身保護他,可知我的心有多痛,你就不怕我,我把太子當作你的替身嗎?你可知你們的背影有多麼相像……
折子一呈給皇上過目,雷霆震發的皇上便是一連串的痛罵,繼而朱批將涉案官員一律按照刑法處置,當猩紅的折子丟在地上的時候,跪在太子身後的弦月,明白從此開始她是真的和太子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們下去吧。朕和太子有話要說。”皇上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殿內頗有寒意,即便外麵是飛花的四月青蔥,也令弦月可以感覺到這位幾乎不問世事的皇上,內心怕是什麼都清楚。小心的跪退出了殿,心中的猜測是她並未退遠,而是就厚著臉皮貼著殿門而站,身邊的太監宮女並不在意,因為沒人會對這個已經揚名的太子舍人不敬。
豎耳傾聽,殿內卻是皇上帶著歎息的話語:“煜兒,朕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可朕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你若要為帝就莫怪父皇心狠,不成事者難有大作為!今次的事,你做的很好,知道誰可動,誰不可動,但我提醒你,他們到底也是你的兄弟,切莫逼狠太過,也記得手下留情。”
……
弦月站在殿口靜靜的等著太子出來,她聽了那幾句話後就知道沒必要再聽下去,皇家血脈在外人眼裏那是何等輝煌,於她卻看的清楚,內裏是何等的殘忍殺戮。
太子從殿裏出來,衝著她招了手,弦月急忙上去,緊隨其後。
“明日就是夏圍,我允你的事自然做到,不過……你是六品文官,相隨隻怕更是火上澆油,所以……你隻怕要真麵目示人了。”
“敢問殿下此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駐足看著滿宮琉璃輕言:“一會我發文書於你,告眾你將留在春坊整理文書與此次的口供陳案,不得人擾之,而你……將以我的選侍身份相隨於我同去夏圍。”
“選,選侍?”弦月一驚,太子卻笑言:“希望你女裝的樣子不會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