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縟冗長的種種儀式終於結束,一身錦裝的弦月幾乎手腳並用的把那些沉重的衣冠脫去。
太子見弦月如此,含笑的幫忙,絲毫不在意這種於理不合的行為。
當弦月隻剩下一身簡單的羅衣時,她抱著肚子說道:“儀式走完了,太子您早些休息吧!”說著伸手一指隔壁的隔間,自己就入帳休息。
太子愣了愣:“弦月,你我已是夫妻,我們該同……”
“等我什麼時候把他忘掉,什麼時候我們在同床共枕吧!”弦月說著指了下心口,便動手拉好帳子。
“忘掉?你要是忘不掉他呢?”
弦月聳肩:“那就一輩子分床唄,反正你多的是妃嬪暖床不少我一個,以後你想弄多少妃子都成,我絕對不攔著。”弦月說著做了個您輕便的姿勢,就自己倒下閉眼了。
“你,弦月,你要我睡隔壁?”太子不甘心的問話,而弦月眼都不睜:“大婚三日,委屈您了殿下!”說完翻身而睡,隻給太子一個背影。
紅燭搖曳,胭淚婆娑。
太子站在帳外聽到弦月均勻的呼吸聲起,才發覺自己這樣傻呆呆的站了許久。無奈的看著那模糊的背影,他第一次明白這麼遙看一個人而不能相近是什麼滋味。
心中微微異樣的回身到了隔壁,還未坐定便驚覺院外有人。他略皺了眉頭起身出去,衝著黑黑的夜幕便是冷哼:“大婚之夜你也來?父皇難道還要你聽房不成!”
他以為會看到那鬼影般佝僂的身子,可是卻沒見,耳聽動靜,隻有夜風蟲鳴,他便以為那老家夥自去了,翻身才入殿,他卻驚覺寢殿有動靜,心中一驚,他大步而去,卻見床帳內空空如野,隻有一床毯子散落在地上。
“弦月!”他大驚的叫嚷出聲,院外已有了瓦礫之響,縱身出殿,月夜下一身藍袍的蒙麵人卻將弦月挾持在月下屋簷,那隆起的腹部和弦月臉上的驚色都叫太子身心俱寒。
“別過來!”弦月大聲叫著,人卻緊緊的抓著脖前的手臂,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刀,口中自己喊著:“四皇子你這是做什麼?你別以為挾持我就能得到皇位,我於太子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閉嘴!”憤怒的聲音在咆哮:“你別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明晃晃的刀在夜幕裏格外的刺眼,看的太子心焦:“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你叫我怎麼好好說?皇位是你的,她也是你的,我得到了什麼?”四皇子的聲音帶著恐怖:“我今天要你給我一個說法,皇位和她,你隻能選一個!”
“老四,你別糊塗了好不好?江山不是兒戲,不是我說給你就能給你的,你要皇位,你找父皇要,別來威脅我!”
“你搪塞我?哼,你果然隻要江山啊,好,那我就殺了這個女人,反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我叫你後悔一輩子!”說著四皇子就把刀朝弦月的肚子上捅。
“別!”太子急忙的大喊,弦月也趕緊以手護住肚子:“別傷害我的孩子,那不是太子的孩子,不是!”
“弦月!”太子聞言隻覺得眼前一黑,大聲喝止,而此時四皇子顯然也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哈哈,你說不是他的?哈哈,太子,你聽見了嗎?你著急什麼,這孩子又不是你的!”四皇子嘿嘿一笑衝著弦月說到:“不是他的他為什麼娶你?你當我那麼好騙?”說著那刀便沒入了弦月的腹部……
“啊……”弦月慘叫之聲劃過夜空,太子震怒而惱,當下就更瘋了一樣朝屋簷上而去:“我要殺了你!”
四皇子丟開弦月,自往夜空去,而弦月便捂著肚子從房簷上滾落,太子見狀急忙返身於屋簷下一接,弦月便落進他的懷抱。
“啊,啊……”弦月的嗓子眼裏隻有痛苦的呻-吟,眼已經開始往上翻。
“不,不!弦月你沒事,你沒事!”太子急的抓了弦月的手腕就往她體內輸入內力,而弦樂也似乎喘過氣來衝著太子淒然一笑:“對不起,我,我不能做你的太子妃了……”
“別這麼說,你會沒事的……”太子緊張的搖頭。
“你何必這麼在意我,就算我令你心動,你也不至於,如,如此,我的心裏有的是他,不是,不是你……”弦月說著眉一皺,人就捂著肚子流淚:“隻可惜我連孩子都保不住,他給我的唯一留念也將無,我,我……我終究還是等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