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沒再見任何人,電話也沒有接,穆念瓷來過她家幾次,可她仍舊閉門不見。沒有人能夠將葉昕的房門打開,包括她的父母。穆念瓷他們一群人聚在球場,想著對策。
“葉昕不會想不開吧,這麼幾天都不見人,會不會出什麼事。”付辛城說。
“不會的,小林姨說葉昕也會出門上廁所,隻是不說話也不怎麼吃東西。”穆念瓷說。
“一卓,你媽不是心理醫生嗎?不如讓她去看看。”張薑始終攥著手,他的擔心全都寫在小動作裏。
“心理治療是一個雙向行為,被治療者必須自己有要治療的意識,就好像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心理醫生也拿拒絕治療的人沒辦法,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讓葉昕自己試圖走出來。”或許是從小耳濡目染,趙一卓多少也知道一些。可現在擺在所有人麵前的是葉昕根本走不出來,她似乎也不準備走出來。
章昀灝的葬禮在明天,那是他們希望最大的時候,但願葉昕會自己走出來,走到章昀灝的葬禮上,去見他最後一眼,說不定在那之後她會自己明白,章昀灝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張薑來回踱步,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全寫滿對葉昕的擔心,所有的真情流露可能往往就是在這些時刻,不由自主,甚至自己都會毫無察覺。
“現在能讓葉昕走出來的唯一辦法恐怕就隻有章昀灝複活了。”付辛城剛一說就遭到了張薑的吐槽“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人死能複生嗎?”
“人死不能複生,可或許我們可以偽造假象,昀灝每去到一個地方就會給葉昕寄張明信片,我們可以用明信片當誘餌,引葉昕出來,隻要見了麵什麼都好解決。”穆念瓷說。
這對大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除此之外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張薑去準備了明信片,大家沒有誰想去臨摹章昀灝的筆跡,本來就是假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替章昀灝給葉昕寄明信片,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讓葉昕出門而已。每個人都在上麵寫下自己想說的話,最後封好投到了裝信件的櫃子裏。一切準備妥當,張薑又到隔壁的店裏辦了一張卡,用葉昕未知的號碼給葉昕發了短信,讓她下樓拿明信片。短信發出不到5分鍾葉昕便出現在了樓下,興衝衝的取了明信片,沒等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看見上麵溫暖的語句葉昕一陣失落,這畢竟不是來自章昀灝。
“昕兒。”穆念瓷他們出現在了葉昕麵前。
抬頭見到眾人,再低頭看了看明信片,葉昕已經知道了這是大家的謊言,拿在手中的明信片也隨之被拋棄。見葉昕要走,大家立馬攔著,穆念瓷略顯抱歉“對不起,不是有意要讓你難過,實在是因為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引你出門,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們大家一直都在,你要是難過我們都可以陪你,你別把自己封鎖起來不見任何人,我們都很不放心你。”張薑說。
“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都要學會接受,勇敢的去麵對是你唯一能做的,沒什麼是過不去的。”趙一卓說。
穆念瓷試探性的握住葉昕的手,極其的溫柔“從小到大無論我發生什麼你都一直在我身邊,這次讓我陪著你好不好,你別自己躲起來,昀灝他不會安心的,我們明天,一起去跟他道別,好嗎?”
葉昕把手抽出,從幹裂的嘴唇吐出一句令人心碎的話“我不會去的,隻要不道別,他就永遠都在,我不會和他道別的,絕對不會。”
“別自欺欺人了,你不道別他也不在了,新聞裏也都說了,他死了,從半山腰上摔下去,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