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幾顆光芒黯淡的繁星點綴著底比斯上空寂寥的夜。
安婭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衣衫上沾染了點點猩紅色的液體。腳邊散落著數個陶罐,空氣中也似乎彌漫著香甜的氣息。
“嗝。”她打了個飽嗝。整個人感覺昏昏沉沉,也不知這葡萄酒是如何釀得如此甘甜,一不小心就貪杯了。狄送來時還特地囑咐過不要多飲。她腳步有點虛浮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往殿內走去。得趁著神智還清醒趕緊爬上床。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月光斜照下,來人的身影被無限拉長。當看到滾落一地的陶罐時,頎長的身影一頓。定是狄那不長眼色的家夥送來的酒。赫圖斯猶豫了一會兒便放輕腳步走了進去,入目便是躺在軟榻上蜷縮成蝦米狀的安婭。
赫圖斯神色複雜地靠近她,曼哈夫的死訊對她打擊真的那麼大?大到需要來買醉度日?眼底閃過一絲不快。他順勢往軟榻上一坐,俯身仔細看著安婭。
曼哈夫的死太蹊蹺,極有可能是他以死為渡逃了出去。圖拉要塞那具屍體的身形雖與曼哈夫極其相似,配飾護腕也皆是埃及王儲獨一無二的象征。可被刻意毀壞的麵容令他不安。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曼哈夫沒死。他抬手撫了撫安婭的臉頰,不過對安婭,他會不露聲色地瞞住一切。就讓她以為曼哈夫已死吧。
努米底亞內亂大致已定,兩日霍特就會對父王所帶領的埃及軍交手。糧道已被自己切斷,深陷異國腹地,糧食無法供給,他們定是有去無回了。赫圖斯泛起一絲冷笑,父王,你所信任的王儲是如此不堪一擊。你有如此結局,全是拜你錯誤的選擇所賜。赫圖斯眼中戾氣浮現,心卻在微微絞痛。用了八年布一場局,可謂費盡了心思。如今一舉成功,他殺死了兄長與父親。終於踏上了權利的頂峰。可心為何會如此苦澀?赫圖斯漸漸走神,放在安婭臉頰上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睡夢中安婭隻覺頰上一重,下意識伸手一揮,卻抓住了某種溫熱的物體。朦朧間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人的手腕!睡意馬上消散,她猛地睜開雙眼。赫圖斯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而此刻自己正抓著他的手腕。安婭馬上大力甩開了赫圖斯的手腕。警惕地坐了起來,先前的酒意也頓時消散了不少。
“殿下有何事?”安婭挑眉,眼中流露出的戒備與淡漠在赫圖斯看來異常刺目。
赫圖斯皺眉忍了半響,“你對我就隻有厭惡了麼?”他上前捉住了安婭的手腕。
“安婭不敢。”
赫圖斯冷哼一聲,捉住了安婭的手反剪在她身後,“你的性子與先前天差地別。我一直不疑有他,因為這世上不可能有麵容如此相像的兩人。可今日,我要好好檢查。”他俯身貼近她的耳邊,“你到底是不是安婭?”說完他便伸手拉下了安婭的衣服,肩膀上與生命之匙一模一樣的印跡瞬間暴露在空氣中。是那日在費魯城被曼哈夫用烙鐵燙傷的。赫圖斯嗤笑一聲,抬手便去抹。可直到安婭肩頭的皮膚抹紅得已快破皮,那塊傷疤仍是清晰可見。
赫圖斯的臉色越來越差。一旁的安婭臉色鐵青,他居然會對自己這麼隨意,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赫圖斯麵無表情地看著安婭已通紅的肩頭,雙目漸漸赤紅。
“這幾日我一直在回避著一個事實。”他捏住安婭的下巴手漸漸收緊,“你背叛了我。雖然我已成功扳倒他,可一想起你為了他背叛我,我就感覺無比挫敗。”赫圖斯沒有了以往的平靜,眼中滿是沉痛。
“為什麼?”他靠近安婭,雙手插入了她濃密的黑發中。
安婭臉色僵硬。帶著21世紀茗悠的靈魂借用了安婭的身體,步入了曆史的軌跡,卷進了赫圖斯一手布的局。她不是安婭,做不到應有的冷酷,不忍看著原定的一切發生。兩相矛盾間,這一切必將亂套!
“你讓我背負的罪孽終其一生我也忘不了,你能不能就此放過我!”安婭情緒有些失控,使勁掙脫赫著圖斯的鉗製。
與此同時同樣也失去了理智的赫圖斯雙手一用力,按倒了安婭。“這是你逼我的。”
他抓住安婭的雙手,雙腿死死抵住了她的膝蓋。安婭毫無掙脫的可能。
霎時間狂暴的吻鋪天蓋地地席卷了她的全身,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剛想驚叫卻被赫圖斯堵住了嘴巴。他狠狠咬住了安婭的嘴唇,力道之狠,痛地安婭哼了一聲。赫圖斯抬手撩起了安婭的長裙,一時間一股沁涼的氣息讓她全身一陣痙攣。赫圖斯俯身,雙手撐在安婭兩側,他蹙眉看著她,“你也知道害怕了?你可知道這段時日我有多怕多痛!”與口氣截然不同的是溫柔的動作,他抬手撫上她臉頰,順著脖子漸漸往下。
“放開我!”安婭尖叫。她知道她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腦中卻一片空白,絲毫沒有冷靜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