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瀑布般傾瀉,灑下滿地銀白。
泫月溫柔地將我裹進鬥蓬裏,施展著高超的輕功飛走在靜匿的街道上。
“泫月,你……”。
“叫我月。”泫月語所溫柔而霸道。
帶著興奮和羞澀,輕聲道:“月,你怎麼會岷越國,還知道我在太子府呢?”
泫月魅人的鳳眸閃過精光,“暗騎探出王府裏有內訐,我就派承煥一路上保護你,可我仍擔心意外,決定親自到西雲國迎接,他果然出手了還連合了你身邊的人,最後查出劫走你馬車的去向,我懷疑你在太子府,便去查探。”
“你說的內訐就是……秋兒?”我之前聽泫月對那廄提到過秋兒,雖然已經明白,但仍是不敢相信。。
“是,她侍候過你,見過你的紫瑩玉。”
“原來她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真想不到,她雖小小年齡竟是個間諜。”想到往日乖巧的秋兒,心裏多少有些唏噓和失落。
泫月沒說話,圈著我腰際的手,稍稍用力將我擁進懷內,似是在安撫。
……
一時辰後,到了岷越國王都外綠黑的林子裏,眾人騎上馬,直奔西雲國……
隱約中似聽到婉轉的鳥鳴,我慢慢張開眼睛……燦爛的陽光從窗欞透進屋裏蕩漾在白色的窗紗上,被篩成一片片金色如雪般的光華。
“這是那?”我啟唇輕聲問道。
“公主!公主你醒了?”一個清潤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張哭紅的臉映入我眼簾。
“青兒。”我看清眼前的人,驚訝道。
“公主,你感覺哪兒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去請禦醫……”她哽咽道。
我一把拉住她,笑道:“我很好,沒事。”
“還說沒事,一雙眼都黑了,是不是他們委屈了主人你啊。”
比起她那雙紅得兔子一樣的眼確實是黑了些,但隻不過是這兩天沒眼好黑眼圈而,青兒和其她宮女個個表情像我被遭到非人虐待似的,不至吧。
“沒有啦。”我環顧了一遍寢室,喃喃地開口:“他人呢?”
“公主是想問靖北王吧。”青兒彎彎嘴角,笑道:“王爺去了光政殿,臨走時吩咐任何人也不能打擾公主休息。”
我垂眸一笑,這種被珍視的感覺就如同冬日裏的一杯奶茶,溫暖而甜蜜。
“王爺一回來就去了光政殿嗎?”想他昨晚的奮戰和連夜趕路,竟沒休息而去了明政殿,心感奇怪。
“是,王上召去的”青兒道。
“是不是朝內發生了什麼事?”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不由得心裏一緊。
“是……是要殿審雲慶王”青兒低下頭道。
“快,快幫我更衣。”我掀開被子下床。
“公主,您還是休息吧!”青兒慌忙道。
“不,快去拿衣服來”我邊命令,邊走向更衣的屏風內。
光政殿。
不等門外的公公通報,我便快步進大殿,福身行禮:“參見王上。”
“免禮””大殿上傳來溫和的聲音。
“謝王上”我起來抬眸,大殿上右邊是三個身著朝服的宗室王親,左邊是泫月和承煥,對上泫月柔魅的鳳眸,我唇邊浮起淺淺的笑容。
“嫆兒你來得正好,這個拐脅你出宮、通敵叛國、玷損王室的逆臣賊子,你說要如何處置”玉階鳳椅上,太後老媽滿臉怒容,瞪著殿中央跪著的人,嚴聲道。
大殿中跪著的人,被扒去紫金朝服,摘掉了冠冕,散發遮臉,一時間,我不能立刻接受那個俊逸儒雅的王爺竟是現在這個神色頹委的落莫男子。
“二,二哥。”我走近雲慶王,輕聲喊道。
“嫆兒,他已不是你二哥,是罪人”王上冷漠道。
“嗬”雲慶王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頭,昔日亮如星的眸子中滿是陰鬱,令人喘不過氣的眼神。
“放下仇恨吧!”我用雲慶王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雲慶王眼眸蒙上一層微紅,陰冷的聲音反問道:“放下仇恨?哼,難道你不恨嗎?”
我先一怔,繼兒笑了笑,轉身向玉階王座上的人一跪,大聲道:“二哥並沒有通敵叛國,偷出宮是嫆兒自己的主意其它人無關,請王上和母後責罰嫆兒,免恕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