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無解,有時如白駒過隙,有時如海綿裏的水。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命運的時刻,往往都隻在一朝一夕之間。
月明高懸,不知不覺也漸漸落了下去。許昌齡肩膀上挑起兩隻箱子,專注的跟在兩人後麵。如今他內功大進,一夜下來,即便箱子再沉重。他依舊呼吸順暢,恍若無物般,恍若無物般。
當然,為了不露餡,他還是要裝出一副很累的樣子。因為
“哎呀,不行了,我快要餓死了。你們兩個,快給我弄點肉來”巴天澤直接在路邊選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欲哭無淚的說道。被文博催的從昨晚一直走到現在,累得他氣喘籲籲,額頭上汗珠如小水珠滴落。連劍都扔在了一邊。
文博聞言露出一個苦瓜臉,要有多難看有多難看“師兄,您要是餓了,咱們便拿些幹糧吃吧。至於肉,這一路上我們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我看您還是再忍忍吧”
走了一夜,巴天澤累,他又何嚐不累。但是他深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所謂遲則生變,宜快不宜晚。兩人在這秦淮河逗留的太久了,已經遠遠超過了預期。要是因為這些天的逍遙而丟了小命,那可就太不值了。
“那些東西是人吃的嗎,還不如喝西北風呢”巴天澤一聽到那些幹糧,直接急得一屁股站了起來。那幹糧都是些實心的饅頭,窩頭等物,簡直一團白。他活到現在,何曾想到有一天會靠這些東西連鹽都沒有的東西來填肚子。
“師兄,再忍忍,這裏我來過。咱們照現在的路程最多也就兩天便能到梅家莊。那時候咱們便有錢了,隻要有了錢,還有什麼事情做不成”文博一邊忍著累,一邊好言相勸道。本來他的功力與巴天澤相當,隻是這幾天的扁擔都是他扛的。如今扁擔換了人,他如釋重負,全身的壓抑一下子爆發了起來。盡管還有幹糧撐著,可這一夜走下來以他的體能也感覺受不了。
“我不管,我要吃肉,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去弄點兒”巴天澤聞言一個火大的跳了起來,英俊的臉旁一陣陰晴不定,扭曲的有些恐怖,他心裏別提是什麼滋味了。平日生活在山珍海味裏,傲氣淩人。可曾想過,如今的他會淪落到連一點點肉都吃不到的地步。
直到現在現在他才知道,人是鐵,肉是剛,一頓不吃餓得慌。他不敢想象,要是沒有了肉,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師兄您別生氣,文博這就去找肉”見勢如騎虎,文博也隻好乖乖的答應了下來。他可深知道這位師兄自尊心很強,一旦動起火來,連自己都打。連自己都舍得打的人,可想而知對待別人是什麼樣子。
“你過來”文博別過身子去,一邊叫起許昌齡道
“哦”許昌齡輕輕道了一聲,忙放下手中的扁擔向他走去。昨晚兩人的對話被他聽了個正著,這文博身子雖小,卻長得獐頭鼠目,一肚子壞水。對這種人他可沒有什麼好感,現在讓他過去,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許昌齡跟著文博,腳步漸行漸遠,離開了巴天澤。跟著跟著,他眉頭緊鎖的說道“文師兄,有個問題在昌齡心中困擾了許久,不知可以嗎”
“說”文博背負雙手,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此時他背負雙手,抬起頭目視著前方,一改之前低三下四的姿態。
“那位巴師兄的劍氣勢恢宏,難道是巴天昊師兄嗎”許昌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