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白色的牆、白色的服裝、白色的床。
山城市精神康複中心,二樓B室,陳列著兩張病床,而床上,則有著兩2B。
老者呲牙歡笑,樣子開心。少者的形象與老者形成鮮明對比,他雙手被綁,呲牙欲裂,一雙明眸深邃而憤怒。
“小B,以後你就在這裏和這些白癡作伴了,怎麼樣,開心嗎?”
在少者的身前,有著一群混混,為首的馬大炮笑容陰冷,張開血盆大口諷刺。
“哈哈,不知多久以後,他能和旁邊那個2B老頭一樣呢”。
“我估計三天”。
“我說一天”。
“我看最多一晚”。
一眾混混仰頭大笑,看猴一樣的眼神戲弄著病床上的暮景。
“你們是誰,為什麼陷害我?”
暮景險些斷氣,他壓低火氣問。他想知道,要弄明白,是誰在對付他,使陰招把他送進這精神病院來。
“怪就怪你個小B不懂得做人的道理,所以我們兄弟來開導開導”。馬大炮歪嘴冷眼,道:“以後記住夾住尾巴做人,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窮逼孤兒,天鵝肉也是你能惦記的嗎?”
接著,馬大炮用手一下又一下拍著暮景的右臉,很輕,但那羞辱的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裏,卻顯得震耳如雷。
跟在馬大炮身旁的一幹混混又笑得前仰後合,此時,暮景的左臉也被人招呼了,輕輕拍打,清脆而富有節奏。是羞辱,絕不是安撫。
暮景一動不動,但那雙眸子卻是深邃的可怕,他何等聰明,已經猜出陷害他的人是誰。
並不專注學習的他,中考以狀元成績考進二十一重點高中,高三後,被分到了和校花同桌,期間,校園闊少夏流就曾以金錢誘惑他換桌被拒絕,隨後幾次威脅暮景也未讓他就範,今日,他得到了報複。
馬大炮被暮景突如其來的淩厲眼神嚇到,心裏想到:自己好歹是個大哥,有十幾個小弟,但是居然被一個窩囊廢嚇到,這怎麼能忍?
當下抖了一個機靈,恨道:“媽的,敢瞪老子,我讓你瞪”。
“轟”。
一拳砸了過來,結實得落在暮景臉上。
“你奶奶的,敢瞪炮哥,老子收拾不死你”。
瞬間,暮景就被拳腳圍住了,霹靂拍啦,叮當作響,就連一旁的小太妹,爪子也向暮景抓了過去。
“你挺有剛啊!不叫是吧!兄弟們把他給我打殘了,有事兒我兜著”。
見暮景被揍了幾分鍾依舊一聲不吭,馬大炮氣性更大了,恨不得把暮景的皮扒了。
他早就弄清楚了,這小子沒什麼背景,是個父母雙亡的窮逼孤兒,就算真的打殘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何況,他身後還有人。
“喂,你們幹什麼,快住手,住手”。
門口響起了女生的嗬斥聲,很柔、很動聽。
拳腳太過激烈,即使門被推開,也無人聽見。
年輕女生連忙放下手中藥盤,箭步跑到暮景身前,用身體護住他。
白色護帽白色衣,唇齒飄香誘人襲。
女護士很美,用國色天香形容毫不為過,尤其是眼前正義的樣子,更顯得超凡脫俗。
“這裏是醫院,你們快走,要不然我報警了”。
女護士白小紅聲音很亮,但起伏的胸部、以及閃爍的眼神,卻很容易讓人看出她的緊張和心虛。
“我草,這精神病院裏居然有這樣的妞,奶奶的,老子都想成為精神病了”。
長毛混混猥瑣的笑,跟眼鏡蛇似的吐了吐舌頭,讓白小紅覺得很反胃。
“哼,綠茶婊,識相就趕快滾開,這個傻流氓剛剛在街上摸我胸,我的哥哥們是為我出氣的”。
小太妹開口了,她用嫉妒的眼神瞪著白小紅,握著小拳頭要動手。
“每一位病人都應該得到尊重,你們再不走,我真的報警了”。
說著白小紅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臭.婊.子,你給臉不要臉是吧!”
小太妹一爪子向白小紅臉頰抓去,暮景一急,用力掙脫被綁雙手,擔心起白小紅。
“砰,哎呀!”
小太妹一聲慘叫,被一旁的馬大炮抓住甩了出去,呲牙裂嘴,但卻不敢說什麼,氣得直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