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再多點一些。”
“什麼？”這可都是盤盤差不多裝“金子”的錢啊，他有多少錢啊？這麼大方？
“再來份牛排吧。”說著他就要招手。
“不用了，你又不是百萬富翁，裝什麼大款？我做人是憑良心的，不會那麼不知足，吃這些就夠奢侈的了。”
“你怕我付不起嗎？”
“要是我這一頓飯花了你一個月的薪水，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一個月的薪水？”
“是啊，你也不是什麼社長，充其量不過是個室長，一個月能賺多少？對了，那間製作室現在沒人用是不是？”
“對，怎麼了？”
“那你用什麼？”
“有了新的還用舊的幹嗎？”
“那……鑰匙能先給我嗎？”
“還什麼都沒做就這麼要求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早晚都是我的。
“如果佐西西小姐這麼著急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啊？”
“從剛才看來，我對你百分百放心。”
“放什麼心？”
“現在不存在什麼演技問題，你完全通過。因為根本不用演，那是你的本性。”
“申元介先生，說話別這麼過分。我之所以和你做這麼荒唐的交易確實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一個人流落異鄉我用得著這麼出賣自己嗎？”等等，什麼出賣？用詞失誤。
“既然已經決定做了就要努力去做吧？準備一下明天去我家。”
“什麼？你家？怎麼能這麼快？不行!絕對不行！”想想我心裏都哆嗦。
“對我來說，時間就是一切。希望佐西西小姐可以配合我。”
“不是什麼配合不配合的事兒！你這麼趕鴨子上架萬一漏出破綻怎麼辦？再說，你不是一直沒交女朋友嗎？突然蹦出我這麼一個人說得過去嗎？”
“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幹嗎那種眼神？
“對，我是一直沒再交女朋友。但是如果是你這個身份的話就可以說通。”
“你是說……因為我是中國人，所以可以成為你交新女朋友的掩護條件？”
“頭腦也沒那麼笨。”
“什麼？你真是夠過分的！好，如果不怕出意外的話明天見就明天見。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
“明天順利的話要先付我一半的補償費。”
“什麼補償費？”
“讓你明天就給我鑰匙不太現實，意思一下總可以吧？”配合上小拇指上的“小動作”，他該明白了吧？
“就這樣吧。”
5
缺了一天的空，我用“裝病”跟笑南打起了馬虎眼。隻要能盡快給這個家騰點兒地方，我心裏就會掉下一半的大石頭。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哦……，頭暈惡心外加一點兒中風。”我馬上提前“預演”。
“真病還是無病呻吟？”
“當然是真的了！你看我這胳膊，就是因為太難受，被掐的紅一道兒，紫一道兒的。”我馬上伸給她“自虐”的證據。
“沒事兒吧？嚴不嚴重？”
“死不了。”看見笑南這麼認真，我提振了點兒精神說。
“那你病了幹嗎不在家休息？這一天上哪兒閑晃去了？”
“哦……，去…就去附近公園坐著嘛！總在家呆著更惡心。對了，阿姨叔叔呢？”晚飯時間怎麼沒人？
“去給你買魚了。”
“啊？”
“我媽知道你病了，就要熬魚湯，讓你補補。”
“……”感動中……
“其實你哪兒用補啊？生病臉色還這麼好？說不定本來能掉三斤肉的機會又讓我媽給破壞了。”
“我要躺一會兒。”現在，我對明天的“惡戰”更要加油了！為了笑南全家我也一定要爭取到那把鑰匙！
“對了，你一直沒說那個趙仁成找你幹嗎去了？”
“啊？唉喲，他還能幹什麼？就是問我……要不要當……後勤人員？”
“後勤？”
“是個混蛋吧？”
“不是，他太有眼光了！”
“陳笑南，我身上可帶著刀呢。”
“磨了嗎？”
“我要拔刀了！”
“哈哈哈…，你去試試啊！”
繼續用生病打幌子，我成功取得第二個“假期”。今天這一戰決不能手軟！看著吧，我一定會笑到最後！
“呼……”做最後的深呼吸運動。
“好了沒有？都第五遍了！”申元介開始等得不耐煩了。
“好了……，那你爸爸和奶奶怎麼說的？”
“當然是半信半疑了。所以……，看你的了。”這惡心的表情！
“那還等什麼？走吧！”
“是你一直在耽誤時間。”
“行了，快進去吧！”廢話那麼多！
佐西西啊佐西西，心髒再這麼跳下去就該徹底罷工了！我……我幹嗎發抖？天……，我幹這種事兒不會天打雷劈吧？佛祖保佑……
“所以，是中國人嗎？”
“對。”要裝文靜還真不容易，我現在額頭上都是冷汗。都是申元介！什麼表演要自然？禮貌中帶著粗魯，微笑裏帶著寒意！幹脆找個演員得了！
“父母都在中國嗎？”她媽媽看起來還挺和善嘛。
“對。”怎麼說中國也是禮儀之邦，我就算脾氣再差也還不至於亂發飆。
“來韓國幹什麼？和我們元介交往多久了？”一看他奶奶句是典型的刁老太太！看我的目光從一進來就這麼銳利，警惕性還這麼高！我又不是賊！真不知道以後誰當他家的孫媳婦？一定是攢了幾輩子的黴運！
“哦，那個……”說什麼啊？我“征詢”的望向申元介。
“她來韓國當然是留學了，我們…已經交往三個多月了。”這小子還算聰明的接過話。
“留學？學什麼？”
“電影文學。您沒看見她隨身都帶著攝像機嗎？她非常熱愛電影，簡直都到了狂熱的地步了！比我還要瘋狂！”這小子表演得也太誇張了吧？
“她沒長嘴嗎？不會自己說話嗎？”果然，脾氣不好的刁老太太看是瞪眼大吼起來。
“學電影文學嗎？這個專業不錯，我也看過不少中國電影。”還是和他媽媽有共同語言。
“真的？”
“中國電影？我也看過，我喜歡的那個明星就是中國人。”刁老太太的這句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真的嗎？奶奶您喜歡誰？”
“高倉健！怎麼樣？很帥吧？”
“……”
“怎麼了？不帥嗎？”
“那個…，媽媽，高倉健是日本人。”
“什麼？不是中國人嗎？”
“是日本人。”我也隻好出來“作證”。
“是嗎？反正……，我現在越看佐西西小姐越奇怪，做過臉嗎？”什麼？這老太太又想說什麼？
“沒有！我沒有多餘的錢去做那個。”我也的態度強硬一回。
“什麼？你認為那是多餘的事情嗎？唉喲，人長得漂亮就算了，如果不漂亮以後怎麼去麵對社會上這麼多競爭啊？多餘？我看在韓國這段時間就趕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這個老太太！說什麼！呃……氣死我了！啊！！！！！！真想把蒼蠅拍拍到她臉上去！
“我……”我忍不了了！
“奶奶您說這個幹什麼？她長得也不算難看啊，還有人說我們長得像呢。您這麼說她不就代表我也要去整容。我也要去嗎？”申元介，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說什麼呢？你們兩個怎麼會長得像？你這麼漂亮還要整什麼容？有誰比我的孫子漂亮？”真受不了！一家“自戀狂”！無藥可救了，代代遺傳！
“對了媽媽，不是很多人說元介長得像那個明星嗎？”不會吧？連他媽媽也……
“對！那個叫……”
“趙仁成！”婆媳倆一塊兒拍手叫道。
“好了，可以吃飯了嗎？”申元介到對這種誇獎沒什麼反應。
不是我老抱怨什麼，原來從電視劇裏看韓國菜不是挺好吃的嗎？尤其是拌飯！一吃就是一大盆，多爽啊！可是，現在擺在我眼前的卻是一碗碗甜辣相間又沒有鹽水味精的垃圾！還不如回去吃方便麵呢！
“怎麼了？不好吃嗎？你怎麼不吃？”善良媽媽發現了我食不下咽。
“不是，是我吃慣了中國菜，吃這個有點兒不習慣。”實話實說。
“怎麼？中國菜和韓國菜差很遠嗎？人家都說中國菜是給那些想增重的人吃的。”
“什麼？誰這麼誣蔑中國菜啊？”我放下筷子，想跟著刁老太太好好理論理論。
“怎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奶奶您活了一輩子還不知道這個嗎？”
“什…什麼？”
“中國美食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你隨便問一個去中國旅行的人，如果有一個人不是為了去品嚐中國美食的我就去撞死！”
“你的意思是說我什麼都不懂了？”
“也不能這麼說，但至少在這方麵您是一無所知。中國美食幾乎包括了所有食物的種類的精華，韓國菜的種類連中國菜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吃來吃去不就是那幾樣。”
“什…什…，哦，哦，頭！我的頭！”
“媽媽，沒事吧？”
這個動作真跟電視劇裏一摸一樣！刁老太太捶著自己的脖子，好像很痛苦的呻吟著。不過，說出了剛才那番話，真舒服！
“奶奶，沒事吧？呀佐西西！你怎麼能這麼和長輩說話？”這小子又開始演起戲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又不是瞎編。”
“什……什麼？你還……噢，……，不吃了！快點扶我進去！快點！”
“是，媽媽。”
刁老太太在善良媽媽的攙扶下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我看了眼一臉鬼笑的申元介，他心情看上去真的很high！
“我真是沒找錯人。很好，就這麼發展下去，以後全靠你了。”
“申元介，我真的找不到一個詞形容你現在有多惡心。”
“現在沒關係，你說設麼我都不會生氣。怎麼說都是我的恩人，應該也算是媒人。對了，你這麼看還真像媒婆。”
“什麼？”
“媒婆，中國電影裏不是常有嗎？對了，臉上再加顆痣就完美了。”
“申元介，你這混蛋！”我“拍案而起”。
“你們兩個還坐在這裏幹嗎？還不快去給奶奶道歉。”真麻煩！
“奶奶，沒事吧？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您就不要生氣了。”
“交？你要怎麼教？天生長了一個可以當律師的嘴，你教得了她嗎？”
“呀，佐西西。”申元介拿胳膊撞了我一下，示意讓我道歉。
這什麼理兒啊？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真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誰讓我“吃人嘴短呢”？
“奶奶，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和您頂嘴了。”真夠憋氣的。
“唉喲，那怎麼可以呢？我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請你多指點！”遊完沒完啊？
“媽媽，算了吧，西西也是真心和您道歉嘛。”善良媽媽又替我說話了。
“奶奶，不生氣了吧？”申元介這惡心的家夥。
“對了，佐西西小姐，我還想問你一件事，你這麼看不起韓國菜那做中國菜一定很拿手了？下次來的時候讓我們品嚐一下你的中國美食吧。”
“啊？哦……”這老太太還真狠!挑了一個比讓我殺人還要難的事做！不對，殺人很容易，現在我看著在一旁偷笑的申元介就真的想一刀捅死他！
“好了，那我們玩紙牌吧？奶奶最喜歡玩紙牌了。”申元介提議的又一“好事”。
“紙牌？”
“怎麼了？不會玩嗎？”老太太橫著眼睛看著我。
“對，我對紙牌這類休閑活動都不擅長。”
“那在中國你也不玩這些？”善良媽媽問。
“很少玩，因為我總輸。”
“在中國不是很流行麻將嗎？那個也不會？”
“是。”我才不屑玩這些呢！就是會也絕不和這家人玩！
“算了，什麼都不會！我們也別玩了。”老太太又要演哪一出啊？
“沒關係奶奶，我們三個玩，她有事幹。”
“幹什麼？”肯定又沒好事！
“有點常識，吃完飯桌子不用收拾嗎？不會做就算了，連收拾也不會嗎？還有，收拾完了切點水果端來。”
“哎，申元介。”這小子趁機使喚我啊！
本來快要“火山爆發”的我，忽然被一串金燦燦的反光給“壓”了回去！申元介這混蛋什麼時候把製作室的鑰匙套在手上了？啊！！！！！！！！！
“怎麼？不願意？”
“這樣看來，真的有點胖。”
“什麼？”這老太太要把我損到什麼地步才甘心啊？
“你喊什麼？難道不是嗎？剛才就覺得看上去怪怪的，現在才知道是因為胖才顯得臉太大了！和我們臉型這麼小的元介在一起都不會難為情嗎？”
“媽媽，不要這麼說嘛。”善良媽媽，你不用替我說話了！這兩個邪惡祖孫根本就是天生下來整人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還站在那兒幹嗎？快去幹活啊！”
我敢發誓我前生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不然這輩子怎麼會活的這麼辛酸？本以為逃出了家可以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沒想到迎接到的是更慘烈的近況！
切水果？我真恨不得刀底下的水果是這祖孫倆的頭！我切死你們！哦……，氣死我了！
啊！這什麼刀啊？剛才切了半天那麼鈍，現在又忽然變得那麼快！我的指頭！啊！！！！！！！血都滴到蘋果上了！哼！這樣更好，讓你們嚐嚐我用鮮血換來的果盤！
“這是什麼？你放了什麼？”申元介這狗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地在蘋果上的血!
“血。”我平靜地說。
“什麼？？？？”三人一同大叫。
“沒事吧？切到手了嗎？”果然是善良媽媽第一個關心我。
“你大腦進水了嗎？這麼髒我們還怎麼吃？”
“什麼？”說的是人話嗎？
“呀元介，你說什麼？西西切到手了，你都不心疼嗎？”
“有什麼好心疼的？這說明她平時幹活太少！一個蘋果都切不好，還能幹好什麼？”老太太馬上“添油加醋”。
“對，我是什麼都幹不好！不僅這樣，我還是個瘋子！從中國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你們祖孫兩個差遣用的！切到手指算什麼？就算砍斷手你們也還是覺得這是我自找的，對不對？申元介，到此為止吧！我沒辦法和你這種自私卑鄙的人在一起了！我寧願相信蟑螂的話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受夠了！抄起背包，直衝了出去。
等等，我會不會就這樣因為失血過多而客死他鄉啊？那我的屍體怎麼辦？會被送回中國嗎？一定不會！申元介那混蛋一定恨不得把我扔到海裏喂魚！不過，我可以提前通知笑南啊！對，告訴笑南一定要把我運回中國！……，哎唷，我想什麼呢？隻不過是手指留了點兒血而已！佐西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惜命了？可是，我這一走，製作室不就泡湯了？啊！！！早知道應該先把鑰匙搶過來再跑！笨蛋！
“呀！呀！佐西西！”果然那個混蛋開著車，按著喇叭追來了。
“你瘋了嗎？差點就露餡了！”真是本性難移！
“什麼差點？不是已經露了嗎？不過，再怎麼說我也按照你的意思來這裏了，現金，不對，鑰匙還是應該給我。”我是不是瘋了？管他要鑰匙？可能嗎？
“你當我是白癡嗎？活沒幹完就要工錢，我是慈善家嗎？”
“你到底是不是人？是你說隻要讓你奶奶對我印象差就行了！那現在呢？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吧？怎麼？想反悔啊？”
“佐西西小姐，你腦袋裏是不是少長了一根神經？戲還沒演完，你就要結尾？真可笑！怎麼會有你這種脾氣的女人？”
“什麼？”
“算了，這個給你。戲還沒結束，想真正得到這個就要更努力。”這混蛋扔出鑰匙後，就開著車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