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跟佳亭爾走在人群之中,兩個人始終一言不發。佳亭爾的藍色眼眸時不時地偷瞟楊斌的表情。
楊斌道:“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會像丫頭一樣讚美你藍色的眼眸。”
“殿下……”
“有什麼話直接說,別跟個娘們似的。”
“‘等’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沒有止盡的折磨。”
楊斌停下了腳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穿梭而過的人來來往往。
緣分有聚也有散,多少擦肩而過。時間不會因為得到或失去而停止,一切都還在自然軌道中悄悄而逝。楊斌對袖珍的愛停留在嗬護的關愛,停留在一個弟弟對姐姐的愛,停留在內疚的虧欠。他必須斷了袖珍所有的念頭,斷了她的依賴,讓她學會不依靠男人的護翼而堅強地活下去。如果不果斷地選擇離開再這樣糾纏下去,楊斌害怕袖珍會成為第二個水凝淩,為了得到而不惜一切手段。他不想泯滅掉袖珍善良的本性,因為愛是自私的,為愛一切手段都可能用盡。
楊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仿佛卸掉了重荷一般聳了聳肩,道:“有一種愛叫放手!”說完,繼續往前走。
佳亭爾疑惑地眨著藍眼睛,翹翹蹲在肩膀上喃喃地道:“喵——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翹翹才不想為愛放手,翹翹喜歡佳亭爾,喵——喵——”在佳亭爾的脖子上蹭著,像是在撒嬌。
佳亭爾用手摸了摸翹翹,道:“也許這樣比較好吧,殿下的心裏裝著韓姑娘。若是他跟其它女人糾纏不清,韓姑娘是不會接受他的。”
“喵——那個丫頭一點都沒有女人味,殿下喜歡她什麼呀?另一個叫夢青絲的女人又太冷冰冰了,想來想去,還是麗莎姐姐好。性感又漂亮,喵——”
“你老說麗莎好,是惦記她做的魚吧。”
“喵,喵——”佳亭爾感到翹翹在得意地笑,他趕緊追隨上楊斌的腳步。
楊斌帶著佳亭爾買了兩匹快馬,不分晝夜地趕路。佳亭爾還頭一次騎馬,他在倚陵城隻騎過大型獵豹。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一片荒野之地。這裏山野寂靜,沒有人家。到了河邊,楊斌從馬上跳下來蹲在河邊洗臉。
佳亭爾環顧四周,一條寬闊的河道攔住了路。他從馬上下來,翹翹從肩膀上跳到河邊喝水。佳亭爾問道:“殿下,我們這是去哪?”
楊斌抹掉臉上的水珠,望著河道,道:“那!”
佳亭爾望向河麵,遠遠的河道上劃著一艘竹排,一位年約六十的老者唱著山歌。
楊斌站起身來對老人喊道:“喂,老人家——”
老人劃著竹排靠近,在距離數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捋了捋胡子,打量了楊斌跟佳亭爾一番,目光停留在楊斌的手上。“閣下一定就是江湖傳聞的大魔頭楊斌吧。”
楊斌拱手道:“在下正是!老人家可否渡我們上島?”
老人笑了笑道:“上來吧。”
楊斌彈身而起,佳亭爾一把抓起翹翹貓穩落在小竹筏上。老人撐著竹竿劃船正要走時,遠遠跑來一個大漢,喊道:“等等俺,等等俺——”那大漢跑到岸邊也彈身而來。
老人揭起竹竿一掀而去,打中那人的腰部,將他掀進水中。老人著急地模仿著大漢的口音道:“年輕人,有啥想不開的嘛,跳啥子河嘛。”
大漢在水中一陣折騰,大喊道:“救俺,俺不會水……咕嚕嚕……”沉到水中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