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居客被韓冰捉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從小到大幾乎每天換花樣,弄地他打又下不了手,罵又罵不出口,可害慘了自己。他自言自語地道:“不行了不行了,這鬼丫頭不能再留在身邊了,這樣下去誰受得了啊!必須找個什麼借口把她支出去才好。讓我想想……哦,對了,這個是一個好主意。啊嘁——”無居客揉了揉鼻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的借口,他高興地走到床邊,剛睡了下去就跳了起來,誰敢跟鱷魚同床共枕。他拍了拍胸口,心裏想道:“我堂堂一代俠王弟子,十七年前為了冰兒受困於此。十七年後還是受那個死丫頭的捉弄。我無居客上輩子究竟欠她什麼了!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法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窗前,看到韓冰無憂無慮地在海灘邊拾貝殼。聽著韓冰暢快開心的笑聲,不知不覺地緊鎖著眉頭,腦中不斷地閃過十七年前那個神秘女子對她的一句警告:“你將在不久的將來收養一個女兒,在她十七歲的那年千萬不要讓她出島。一旦她返回之時,便是你的死期!為了你跟你的女兒,請一定要記住我友善的忠告!”
無居客曾經不當一回事,可是十七年前的神秘女子對他說的預言一一在麵前實現。他被迫流落荒島,無意中收養一個女嬰。十七年後,麵臨的問題依然如預言所指。無居客緊握著拳頭,回身一把將床上的鱷魚甩出了門。然後安穩地睡他的覺。
韓冰看到無居客扔出鱷魚,伸了伸舌頭,道:“義父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她走近鱷魚,望著它道:“看來你要倒黴了。今天換換胃口也不錯。”
鱷魚早就被無居客甩得七暈八素。
過了不久,韓冰煮好了東西擺好飯菜,不知她又出了個什麼餿主意,慢慢地摸向無居客的房間。無居客聽到一點動靜,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瞅了靠近的寒冰一眼,趕緊又閉上,繼續他的鼾聲。韓冰走到無居客的床前,衝著他的耳朵用獅子吼大叫道:“義父吃飯了——”屋子被震得晃動起來,桌子與椅子都好像在地震時一樣跳著舞。可是無居客卻好像變成了聾子,這麼大一聲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打著鼾聲更大了一些。韓冰疑惑起來,突然看到無居客的耳朵塞著東西。她翹著嘴巴,一把扯掉無居客的耳塞,在他耳朵邊大叫道:“打雷了——”
無居客驚愕大叫坐了起來,隻聽“嘣”的一聲,屋頂塌了下來,兩個人一身灰頭土臉。無居客慢慢地轉過頭來望著韓冰。
韓冰吐看吐舌頭笑道:“嗬嗬……房子年久失修。義父,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嗬嗬,打雷了……”說著說著,撒腿就跑。
無居客大喊道:“死丫頭——”他一肚子的氣都沒有辦法撒,雙拳緊握著道,“我受夠了,不管了!去他什麼的警告!死丫頭必須走,必須馬上走!”
小茅屋外,韓冰正在將燒烤好的烤肉放在桌子上的木碗裏,嘴裏哼著無居客教她的江南小調。她與義父這般嬉鬧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居客走了過去,一邊卷著袖子一邊瞪大著眼睛氣鼓鼓地盯著韓冰。韓冰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在吃鱷魚肉。無居客走到桌邊,韓冰低著頭等著挨批。豈料,無居客一改常態,跟變臉王一樣“唰”的臉色立即改變,笑嗬嗬地道:“冰兒……”
“啊——見鬼了!”韓冰往後一倒,四腳朝天地坐在了地上。
無居客一愣,道:“什麼見鬼了,小頑皮。”
“哎喲,義父啊,大白天的你陰陽怪調地嚇死人了。”韓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無居客繼續假笑道:“都長成十七歲的小夥子了,氣量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