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欄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煙雨巷,小雨的天氣。
稀稀拉拉的人在小雨的街道上走著。袖珍打著傘,心思重重地從橋的那頭走了回來。她站在橋的中央的欄杆邊,看著遠處雲煙朦朧。小雨裏,船家搖著小船慢悠悠地劃過腳下的橋孔。遠處的花船上,幾個煙花女子正在陪著客人喝酒,從船艙裏傳出了他們的嬉笑聲、彈琴聲、歌舞聲……
船上一位俊秀的公子站在船頭凝望著橋上的袖珍,眼中帶著迷離。
袖珍見花船慢慢地開了過來,她轉身而去。
船上那位公子追到船尾,癡癡地望著。
袖珍回到無香小築的門前,輕扣了扣門,傳來小香的聲音:“誰啊?”
“我。”
小香打開門,見到滿麵愁容的袖珍,趕緊道:“小姐,你讓我擔心死了。”
袖珍將傘一收走了進去,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一個人出去走走。”
小香關上門,接過袖珍的雨傘,道:“小姐,你要再不回來我又要被楊公子罵了。”
袖珍聽到“楊公子”三個字立即提起了精神,問道:“他回來了?”
“嗯,回來好一會了。現在在浴房……”
袖珍麵露喜色,趕緊跑向浴房。
浴房在院落的後麵,楊斌浸泡在熱水中,頭靠在浴桶邊閉目養神,腦海裏出現的都是夜空下螢火蟲的那幕。突然,“啪”的一聲,門被撞開。楊斌睜開眼望去,霧氣嫋繞中隔著屏風見門口站著一女子。
袖珍跑進來在屏風前停下腳步,看到屏風上掛著的血衣,緊張地粗粗喘息著。顫抖的手取下血衣抱在懷裏,繞進了屏風。
楊斌瞅了一眼袖珍,若無其事地閉目繼續養神。
袖珍看向楊斌,鬆開了手,血衣掉在地上。她激動得泛起淚花,慢慢地走了過去一把摟住楊斌的脖子。閉目間,眼淚滴落在楊斌的肩頭。
楊斌閉著眼問道:“幹嘛?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從外麵回來,何況這次離開的時間隻有三天而已。”
袖珍當然知道隻有三天,可這三天感覺比往常更久,她擔心楊斌再也不回來了,擔心楊斌會帶著夢青絲遠走高飛,擔心揭穿謊言之後自己再也無容身之所,擔心……
“嘿嘿,你幹嘛?”楊斌有點不耐煩。
袖珍睜開眼看著楊斌,手指顫抖地摸向楊斌曾經的胸口,弄得楊斌有點癢癢的。
楊斌睜開眼隨手潑了點水到袖珍的臉上,道:“想我了吧,要不要一塊洗?”
“討厭!”袖珍羞紅了臉。
楊斌拉住袖珍的手,將她從身後拉到麵前,看著她輕然一笑,伸手抹掉了她臉頰上的眼淚。“不要動不動就知道哭,女人應該珍惜自己的眼淚。為我這樣的男人哭不值得!”
袖珍一把抓住楊斌的手,緊緊地貼在臉頰上,道:“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就好。”
“傻瓜,我這種人怎會那麼容易死。”
“書境山莊……”
“去一趟劃算!”
“明知道人家擔心你還故意這麼說。”
“若不去一趟,怎麼會查到栽贓給我的幕後主謀人!”
“最近城裏的殺人案都是……”
楊斌閉上眼靠在浴桶邊,道:“連我楊斌都自歎不如的大魔頭啊!”
“連你都這麼說了,定然是不得了的人物。在書境山莊發生了什麼?”
楊斌搖了搖頭,道:“很恐怖,你不怕做惡夢?”
“隻是好奇,聽說去的人都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你讓我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