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而來的幽冥宮向海島進發而來。
無居客看到那艘船時臉色蒼白,他終於明白了十七年前白衣人對他的那句警告,也深感自己的大限之日即到。他表情凝重,那種嚴肅的表情是韓冰從小到大從沒見過的。
韓冰驚異地大罵起來,要跟幽冥宮一戰,可卻被可無居客厲聲嚴訓。無居客沒有了從前的隨和,模樣甚是嚇人。韓冰知道禍是自己闖下的,怎麼都要自己親自去擺平。無居客是了解韓冰的,趁韓冰不留神點中了她的穴道,執意要胡雨亭帶韓冰走,永遠不要回來。
韓冰無法動彈,隻能大叫,不舍的目光中顯得可憐巴巴。
無居客知道這一戰的結果,他不去看韓冰的任何一個眼神,必須拋下所有的眷念。幽冥宮的船越來越近,無居客對胡雨亭作著最後的交代:“好好照顧冰兒,冰兒就……拜托你了。”說最後幾個字時喉嚨哽塞了,是勉強擠了出來的。
幽冥宮的船進入淺海,從船上下來了數百人,紛紛拿著奇怪的兵刃衝殺著圍了上來。平靜的沙灘頓時站滿了人,天空的烏雲黑壓壓地壓下雲端,雷聲轟隆,海風轉強。巨浪拍擊著礁石,一個浪頭緊接著一個。
無居客凜然站在沙灘上麵對敵人,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司空易彈身到了麵前,打量起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俠王。無居客遠離江湖十七年,舊疾讓他失去了當年的英姿,更顯蒼老。司空易一聲冷笑,眼前的人哪還是當年的俠王,簡直就是一個拾荒的糟老頭。他眼中更是多了輕蔑之色,冷冷地道:“無居客,咱們又見麵了,我父親在哪?”
無居客雙拳緊握,重哼一聲,道:“你應該能猜到他在哪!”
司空易眉毛一挑,突然感覺一股涼意爬上背脊。他等了十七年,計劃了十七年,難道得到的就是父親亡故的消息麼?他咬牙切齒地瞪住無居客,厲聲道:“哼!血債血償,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今天你就償命吧!”
無居客習慣地將手伸向後背去拿青龍劍,可是劍早已不在。
司空易嘲笑地道:“不用找你的青龍劍,以前俠王鼻祖青龍手持青龍劍封印軒轅老祖,鬥敗梵天。而今到你這一輩,正道衰竭,青龍劍如今已認了大魔頭楊斌為主,天將改道!哈哈……”
無居客倒吸一口冷氣。
司空易拍了拍手,這時胡雨亭跟韓冰被人架了過來。
無居客一瞧,全身涼了半截,氣憤地對胡雨亭道:“你這個混賬小子,不是叫你帶冰兒走的麼?怎麼……”
胡雨亭望了一眼司空易,兩個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對不起!”不好意思地將頭轉開。在無居客的眼中還以為那表情是慚愧。
無居客一聲泄氣,還以為能痛快一戰到死,沒想到“又”是為了冰兒。
司空易奸笑道:“相信你很清楚為什麼我們被人稱為幽冥。今天就讓你看看。”使了一個眼色給押解韓冰的人,他們拿出一個瓶子,從裏麵爬出一條通體碧綠的小青蛇。
韓冰最怕的就是蛇,她驚慌地大叫起來:“啊——蛇啊!蛇啊!義父——救命啊——”
小青蛇探出頭,吐著血紅的信子。慢慢地將頭伸向韓冰。
韓冰渾身冷透,臉色早已變得慘白。
無居客緊皺雙眉,大喝一聲道:“住手!”他無奈地一聲長歎,看到韓冰驚恐的雙眼,看著司空易嫉恨的目光,他沒有選擇,停了一會道:“想要見他就放了他們!”
司空易的雙眉突然鬆開,他愣了一會,道:“好!好!好!”一連三個好,道出了心裏的喜悅。“見到人自然放了他們。”無居客還想說什麼,隻聽司空易接著道:“你現在不夠資格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