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之中,胡雨亭與胡天逆躺在草叢中。
清晨的寒霜凍醒了胡雨亭,他睜開朦朧的眼,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一刻,趕緊爬了起來,發現黑衣人正倒在旁邊。他顫抖的手小心地翻過黑衣人,果然是胡天逆,他大叫著撲身而上。
胡天逆悠悠地轉醒過來望著兒子,吃力地道:“亭兒……”
“爹,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怎麼——我背你去看大夫!”
胡天逆吃力地捂著傷口,拉住胡雨亭道:“沒用的,被青龍劍所傷非死不可。很多事情……爹一直沒告訴你,現在是告訴你的……時候了。亭兒,你要記著……一定要記著……”
胡雨亭哭道:“爹,以前亭兒不懂事老是讓您操心,以後亭兒會聽爹的話,爹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娘已經死了,寒梅山莊不能沒有你這個胡大莊主!嗚嗚……”
胡天逆的一雙血手死死地抓住胡雨亭的胳膊,道:“亭兒,你聽爹說……我們不姓胡,姓軒轅!是軒轅老祖的子孫!”
胡雨亭聽到這話驚訝得張大了嘴,不敢相信。他身在白道,沒想到自己的祖先居然是黑道的魔尊!這簡直是天方夜談!
胡天逆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蛇鱗穀外一戰是軒轅老祖借用胡天逆的身與楊斌決鬥。可惜被《清心咒》破壞,多目用飛船救走重傷的胡天逆,在別人眼前上演了一幕灰飛湮滅的神話劇。多目給胡天逆服用了人魚精華,胡天逆的傷慢慢複原後發現自己年輕了20歲!他戴上詭異的熒光麵具為多目辦事,神秘的身份便沒有一個人能猜到。
胡天逆死死地抓著胡雨亭的手,在最後僅僅艱難地吐出“報仇”兩個字便斷了氣。
胡雨亭一片茫然,太多太多的事沒有辦法接受。“爹……”他輕輕地喚了一聲,胡天逆沒有再動一動,蒼白的臉色在清晨的寒氣中凍得更白。胡雨亭死命地壓低著聲音,哭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身份,家族的使命,父母的血仇,他一個人如何扛得了?胡雨亭從懷中顫抖地拿出《玄冰訣》,哭道:“爹……亭兒拿到《玄冰訣》了,亭兒……亭兒已經……爹——”他仰頭大叫起來。
淒慘的聲音在曠野中回響著,一聲聲的回音似乎像一麵鼓,越敲越疼,越回音越傷痛。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的早,天空飄起了白雪。不一會的時間,整個曠野被白雪覆蓋。胡雨亭在雪地裏緊緊地抱著爹的屍體,他好茫然,不知自己該怎麼做。眼淚在流出眼眶時就被凍在了臉邊,慢慢地,慢慢地他失去了知覺,迷糊地閉上了眼……
花離枝,埋香塵,葉飄零,水自流。美人傾城,醉字裏頭,英雄佩劍,多少春秋。
千機變,轉輪中,千古奇譚探根由。上古謎,環環扣,珠璣預言玄機中。
隔著8000年的時間,倚陵城在繁華的掩蓋下危機重重。
多目依照神壇法師的命令回到了倚陵城,他一直都還記掛著裝在瓶中的夢青絲,對楊斌總有咬牙切齒的恨。
這日,多目趁著神壇法師不在,穿上他的衣服去看望楊斌。
倚陵城的皇宮有一座天空花園,這個花園建在兩處高台的中間,從下仰視而觀,仿佛那座花園在天空的雲層之中。花園裏種植著世間罕見的奇異植物,也有著基因技術培育而出的植物人,是介於動物與植物之間的品種。植物人開出的花帶著淡藍色,它們喜歡玩耍在葉片上滾動的水珠。
楊斌洗漱之後穿著倚陵王族服裝,英姿颯爽地站在花園的邊沿俯視著整個國度。東方升起的紅日照射在大地上,山川河流盡在腳下。一個王者,要的就是這樣的氣魄,這樣的權利、這樣的富貴、這樣的地位。倚陵城新的一天開始,他所在的時間是否給他新的生活?植物人在為他歌唱,他一點都不覺得快樂。如果今天的地位與身份是用韓冰的命換來的,他情願不要。有人說不愛江山愛美人,又有多少人兩者都想擁有!
喝著倚陵城釀造的美酒,看著青綠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中搖曳,他的眼神迷幻。倚陵城的美女如雲,樂師在一旁演奏,婀娜多姿的舞女們扭動著身軀,嫵媚而勾魂。在這些音樂聲中,植物人不自覺地擺動著葉片,似乎在打著節拍。佳亭爾、修斯羅看著舞蹈,對音樂品頭論足。而楊斌聽著這些音樂覺得煩躁,突然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到了舞女的腳邊,嚇得舞女與樂師趕緊退下。
修斯羅閉著眼正在跟著音樂打著節拍,突然佳亭爾碰了碰他,他才睜開眼,看到楊斌有點坐立不安。兩個人不敢惹,轉身想走時突然傳來一聲道:“你們兩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