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叫楊斌。姐姐這個打扮雖然跟我平常見到的不一樣,不過很好看……”
楊斌話還沒說完就被韓冰一把抱在了懷裏,韓冰頓時激動得哭了。
“姐姐……姐姐……好緊……我快透不過氣來了……姐姐……”楊斌掙紮著,他第一次被女人抱。他從小就沒見過母親,在父親身邊長大。雖然花穀中很多漂亮的侍女,卻沒有一個女人抱過他,隻是牽過手。要是被女人抱是這樣的難受,楊斌會說:“算了吧,還是不要被女人抱了,女人太恐怖了!”韓冰鬆開楊斌,楊斌大口大口地喘氣,差點憋死。“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韓冰看到小男孩稚嫩的臉上帶著傻傻的笑,她想起長大的楊斌嘴角總是掛著壞壞的笑,不由笑著擦掉眼角的淚道:“姐姐是高興,看到楊斌好好的,姐姐高興……”
“姐姐不要哭,我很好啊,一直都好好的。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在林中那個妖怪為什麼要襲擊你?”
“姐姐姓韓,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要去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剛才林中那個壞蛋想抓姐姐。”
“為什麼要抓韓姐姐呢?是不是姐姐特別漂亮,他想抓回去做妻子?”楊斌嗬嗬地取笑著。
韓冰看著這時的楊斌很可愛,心想:“死楊斌,大了怎麼沒小的時候這麼可愛,還成天欺負我,現在讓我好好欺負你一回吧。”她鉗住小楊斌的鼻子道:“你這個小鬼,滿腦子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哎喲,韓姐姐我錯了,放手,放手,疼……”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小楊斌坐在花海中跟韓冰聊了很多,兩個人也顯得特別投緣。滿山的花開得正豔,小楊斌靠在韓冰的大腿上仰頭看著星星,聽著韓冰給他講關於星星的故事。突然一陣轟隆,居然下起了大雨,曠野之上電閃雷鳴。而韓冰依靠妞妞,開啟了電子屏障,周身支撐出一個半徑為一丈的透明氣球。韓冰跟楊斌在圓球中避雨,雨水在圓球之外嘩啦啦地流淌。
楊斌興奮不已,驚奇不已。伸手穿過氣球屏障,去接滴落的雨居然還能接住。
韓冰望著球體外的雨,也伸手去接著雨滴,道:“好美的雨!”她閉眼嗅著清新怡人的空氣。
“姐姐喜歡看雨?”
“嗯,是啊。”
“為什麼?”
韓冰想起了從前在蛇鱗穀的後山,楊斌也同樣問過自己。韓冰臉上現出了一絲憂傷,片刻之後恢複了笑容,回答道:“因為那是天淚。”
“天淚?那是什麼?”小楊斌好奇地問道。
“很久很久以前……”韓冰說起了楊斌說過的故事。“從那之後,每當下雨,男子都知道那是月兒的眼淚,月兒將這種遺憾的思戀伴隨著男子帶入下一個輪回……”
“啊……好淒婉的故事!”
雨滴飛進球體中,懸停在半空,任由韓冰將其組成各種各樣水晶般的物品。這種神奇的魔幻是楊斌在現實中永遠也看不到的。那些避雨的螢火蟲也鑽了進來,在韓冰與楊斌的周身飛舞。韓冰與螢火蟲聊天,螢火蟲在空中組隊擺著無數個圖案回應著。絢爛的場景讓楊斌無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他望著韓姐姐,眼中那種崇拜與敬仰之意簡直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這個會使用魔法的韓姐姐,已不再是凡人!
他們聊了很久,小楊斌不知不覺睡著了,韓冰看著熟睡的他,心中不禁是悲是喜。
韓冰任性地去挑書境山莊,獨闖寒梅山莊,誤入蛇鱗穀,逞強對抗幽冥宮……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而讓楊斌處處受傷。楊斌似乎總以惡人的外表做偽衣,處處維護著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楊斌身邊有袖珍,嘴巴上掛著夢青絲,韓冰想起這些,心亂了。她喃喃地道:“佳亭爾,為什麼你不在我身邊,隻有你不欺負我……佳亭爾……”不斷地念著佳亭爾的名字,可是楊斌的身影卻清晰地浮現。
這一夜,韓冰想了很多,腦子都快要炸裂開了。
小楊斌睜開眼時,雨早已停了,發現自己被韓姐姐抱著,難怪自己不覺得冷,可摸著韓姐姐的手冰涼的。小楊斌看著韓姐姐,伸手去幫她擦眼角的淚痕。
韓冰驚醒過來。
“韓姐姐,你又哭了,為什麼你老哭?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討回公道!不過……”小楊斌憋著嘴巴,臉上那表情顯得更可愛了,“連姐姐這麼厲害的人物都打不過他,我恐怕……”
韓冰淡淡地笑道:“有楊斌在,誰也欺負不到姐姐的。”
“真的?我很厲害?可是……可是……”楊斌顯得好無奈,他怕老鼠被小朋友取笑,這些都被韓姐姐親眼看到。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窩囊,忍不住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