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兒心虛地狂然大叫,閉眼對著抓住自己腳的那個鬼東西一陣暴打。
過了會,他冷靜下來,睜開眼膽顫地望去。原來是與自己滾落而下的妓女。在若隱若暗的火光映襯下,妓女渾身鮮血淋漓地猙獰著雙眼望著自己。
金麟兒雙手直冒冷汗,道:“別怪我,誰讓你嚇我。”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光影之下,他不敢再多瞧一眼妓女。強咽了一下口水,趕緊掰開了死人手,竄身朝漆黑的通道深處走去。
這裏漆黑、安靜、蜘蛛、老鼠……
金麟兒光著腳,地上積滿了灰塵,踩在地板之上就陷進了寸許。若是穿著鞋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現在他光著腳,那種感覺更強烈。雖然不太舒服,不過整個身體都光著,也就不在乎這些。他抓下牆上插著的一隻火把,小心地走了進去。這條窄小的通道一直延伸向黑暗中,耳邊聽到火把燃燒的嗤嗤聲以及自己的呼吸聲,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都會使他精神高度緊張。他注視著四周,一路行進倒還順利,並無機關。前麵一個拐彎,拐進一間石室之中。
這間石室不大,裏麵堆放著許多書籍。金家不知哪一代的老爺喜歡收集古卷,而到了金麟兒的養父那一輩,改成了經商。金麟兒對書沒有任何的興趣,哪怕是孤本也毫無欣賞價值。他一邊在破舊而積滿灰塵的書架上翻找著什麼,一邊心想:“這些破玩意收集來有什麼用,不如銀票跟美女實際。”翻找了一大頓,扔滿了一地的古卷。對麵牆上掛著一張金家先人的畫像,畫像破舊得褪去了色澤,表麵還結上了蜘蛛網。畫像上的老者用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瞪著整間石室,似乎正為金麟兒糟蹋他的心愛之物而生氣。金麟兒翻了一陣,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卻是隱約聽到了粗粗的喘息聲,好像是某個人氣急敗壞的喘息聲。囂張的金麟兒突然停下手來,環顧四周,窄小的石室不大,火把的光線足以照滿整間石室。他的目光在整間石室中流動了一圈之後就停在了牆麵的那張破舊畫像之上。金麟兒不由強咽了一下口水。老頭子麵目甚至嚇人,威武地坐在太師椅上,他恐怕不像文人,倒像極了威風八麵的惡人!
金麟兒下意識地挪動了步子,可奇怪的是畫像之上的老者那雙眼似乎會轉動一般,讓人感覺是跟著身形的方向移動的。金麟兒畢竟做的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他心虛了,耳邊的喘息聲似乎越來越清晰了,也似乎感覺那個聲音就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卻看不到。他趕緊雙掌合十地拜著畫像,嘴巴裏一邊嘟囔著求情的話一邊閉著眼,步子向外麵移。突然“啪”的一聲,金麟兒害怕地大叫起來道:“老爺子饒命,後輩不是有意要打擾您的清淨。路過,隻是路過。”過了半響,也沒有什麼動靜。他睜開眼怯懦地從眼縫中瞧去,隻是牆麵上那張破舊的畫像掉到了地上。
金麟兒鬆了一口氣,現在不看那雙眼睛倒也不那麼害怕了。就是不知為何有喘息聲。
在原先畫像遮擋住的牆麵之上有一個梅花狀的按鈕,凹陷在石磚中。金麟兒一眼就瞧見了,他上前瞧了瞧,發現那個按鈕很是奇怪,形狀大小跟金家祖傳的玉佩很吻合。他取下玉佩,將其鑲嵌進凹巢之中,果然,十分地吻合。他興奮地嚐試轉動了九十度之後,就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似乎是石門開啟的聲音。金麟兒左右環顧,也不見哪塊石壁轉動。就在疑惑時,站立的石磚突然裂開,他腳下一空,一聲慘叫掉進了漆黑的通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