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幹嘛還繼續養著這家夥,她不吉利,從一生下來就是。”
“但,她畢竟是我倆的孩子,我得對她負責。”
“你們難道忘了?就是她害死了我的丈夫,他自己的親叔叔。”
“那,那是碰巧。難道就因為我孩子叔叔在她剛生下時就出車禍死了,這也得怪她嗎?”
“不管怎麼樣,這孩子是個不祥的東西,若你們執意要養她,我們家就會與你斷絕關係,不再往來。”
“···你們真要這麼決絕?算了,斷就斷吧。”
“姐,放棄吧。”
“不,我很確定自己的選擇。”
“你······”那人似乎還想爭取些什麼,但隨即又住了口,忸怩著走了。
這,是我小時候的一段記憶,他們大人說話時,我就站在一旁聽著。當時也就五六歲吧。依稀記得母親哭了,父親在一旁安慰她。那之後,母親便徹底與娘家無了聯係,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麵。
不過,那都是過去了。
我做了個可怕的夢,夢到不隻是其他親戚,連父母都拋棄了我。我害怕,想要醒來,便掙紮著從夢裏跑出,想立刻逃離那無盡的黑暗。於是,我努力地睜開眼,但迎接我的仍是一片黑暗。這不免使我有些害怕,顫抖著向四周伸出手,在碰到冰冷的木板壁時又立刻縮了回來。這時,我便意識到我正待在棺材裏,原來。我早就“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棺材裏可供呼吸的氧氣越來越少,我變得著急起來。一陣陣眩暈向我襲來。
我深知自己沒有能力推開這棺材蓋及它表麵的泥土,但,出於想活下去的本能,我還是用力地捶打蓋子,心裏越害怕,力就使得越大。甚至,我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已變得血肉模糊,空氣中充斥著血的腥甜味,我居然還變態的認為那味道很棒。在我絕望之際,我用盡全身所有力氣砸向它。終於,一陣巨響,棺材蓋裂開了,泥土向周圍打去,更誇張的是,墓碑也碎成了幾塊幾塊的散去。
我坐立起來,貪婪地呼吸著外麵的空氣。我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不過,喜悅勝於猜測,頓時心裏便滿是歡樂。將身旁的石塊向外扔去,哪知那外麵竟站著個活人,我害怕砸著他,隻見他手一伸接住石塊,攥了攥拳頭,那石塊竟讓他捏成了碎末,如漏沙一般灑在地上。
他天真的有些過頭了地笑了,牽動著那張誘人的唇,說:“挺精神的嘛,歡迎回來,佳。”
眼前的這個男生···長得還真不錯,嗬嗬。對了,這貨不就在那天醫院裏來看過我嗎?不知他對我有什麼看法呢?嗬嗬,希望他能不討厭我吧,嗬嗬。花癡了。
等等,咱們先等等,他怎麼會在這兒?剛剛他捏碎的石塊是特效嗎?duangduang?
於是,我望著這個謎一般的男生——安銳,想探索些什麼,順便眼裏加點兒愛心。
“我有那麼帥嗎?”他一臉鄙夷的說道。
“嗯···啊?嗬嗬,你可以去照照鏡子。”我哼唧著偏過頭去,心裏卻小鹿亂撞,口是心非。
這時,一陣風拂過我臉頰,一張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帥臉出現在我麵前,我居然聞到了他身上的薄荷香。不得不說,他長的很白,甚至白得有些過了頭,病態白嗎?頭發色也呈淺棕色···就像我曾經病重時的模樣,他一直是這樣嗎?我癡癡的望著他的眼,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摸他臉的想法,難道我瘋了?!
下意識的,我撐著兩手向後退,打算慢慢站起來,突然感覺手上傳來了些痛覺,怎麼了?皺了皺眉頭,將手抬起來,哪知右掌心竟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向外張裂著,從裏不斷湧出血。安銳看了,一手拽過去,輕吼道:“被石頭刮到了嗎?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怎麼辦?”“嗯?看見什麼?不就是個口子麼。”“嘖,你自己看。”兩眼瞄去,口子從兩邊向裏縫了過去,仿佛一張嘴緊閉著,慢慢得血不流了,最後,那傷口也變得一點痕跡也沒有了。
“啊!什麼玩意兒,我怎麼了?”我驚異的叫道。
“首先這是你的手,其次你沒事,你複活了,大驚小怪,冷靜點。”
“這···拜托,別用一種見怪不怪的眼神望著我。”好冷淡,我心想。
不顧他的眼神,我獨自站起來,卻發覺棺材裏的碎石離我越來越近,“啪嗒”的一聲,身上受到的碰撞提醒我,我摔倒啦,我又掙紮著坐起來,眼珠飛快的轉著,腿沒力氣了,奇怪。
他見狀,便又靠近我,將我攔腰抱起,那一股薄荷香在我的鼻翼間閃爍,居然讓我安心了些。
“看著我。”他強硬的說道。
“哦。”我望向他,正閉著眼,那睫毛長長的卷卷的,帶些金色,好不漂亮,讓我一個女生自卑到了極點。不一會兒,簾子掀開了,卻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你···你的眼睛,哦不,瞳孔,怎麼是血紅色的!”
“抱歉,我們先回家吧,回家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