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如鏡,映著藍天白雲,雲天的邊緣,是搖曳的樹影,翠柳如鬼魅般,擺動柔軟的觸手,小樹林如同怪物,挪動著巨大的頭顱。
玉水河畔,零零散散有不少滄桑的房屋,年久失修的葉蕭煉器坊,就在這些房屋旁,毗鄰玉水。在葉蕭煉器坊,蕭清玄的房間之中,蕭清玄看著老馬邁進書架後的地下室入口,突然說道:“老馬,我也下去看看。”
老馬腳下一頓,回過說道:“不行,地下陰氣太重,小二少您不能沾陰氣太多。”
蕭清玄剛出生的時候,青木先生就曾言,他難以活過十二歲,因此蕭家花了很大力氣去查明原因,雖然最終沒有查出真正原因,但是知道蕭清玄體內有股神秘力量,當蕭清玄處於陰氣過重的地方時,這股力量就會變得較為活躍,對蕭清玄身體有害。
“沒事的,這裏離葉家陵園還很遠,陰氣不會太重,而且,我身上還有老媽親手製作的護身符,可以隔絕部分陰氣。上次我到葉家陵園都沒事,這次也不會有事的。”蕭清玄笑著說完,就繞過老馬朝地下室走去。
老馬沉吟一會兒,便跟在蕭清玄後麵走進去。
地下室原來是存放煉器坊產出器物的地方,麵積很大,而且用特殊的方法保持幹燥,隻是後來老馬挖出的新鮮泥土堆在一角,不但使空氣濕潤了許多,而且空氣中飄著一股泥土特有的芬芳,很好聞。
底下室一邊放著老馬的諸多工具,比如鐵鍬、手套、礦燈等。在入口對角的角落,便是地道的入口。蕭清玄在入口朝裏麵看了幾眼,便慢慢走了進去,眉頭微微皺著。而這時,老馬已經換好衣服,也進到了地道裏。
“小二少,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吧。”老馬看蕭清玄皺著眉,便建議道。
蕭清玄微微一笑,回頭道:“沒事,隻是有點不習慣而已。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挖地道的呢。”
老馬勸不動蕭清玄,隻好讓他一起往深處走去。一路上,蕭清玄一直皺著眉頭。
老馬挖地道時主要用的東西並不是鋤頭和鐵鍬,而是一種巨大的像是狗頭一樣的玄器,當他輸入玄氣之後,前麵的嘴一張一合的,將泥土咬下,裝在後麵的麻袋之中。當一條麻袋裝滿了之後,隻需要換一條口袋便可以。那玄器很巨大,一口一去,就能咬掉直徑超過一尺的一團泥土,然後才用鐵鍬修一修邊緣就可以了。
蕭清玄興致勃勃地看著老馬工作,眉頭也舒展開來,隻是沒過太久,他的眉頭便重新皺起。
“小二少,你先回去吧。”老馬建議道。
“我沒事,隻是覺得胸口有點悶,大概是有點缺氧吧,沒關係的,挖地道很有意思。”蕭清玄興致不減。
過了一會兒,蕭清玄的眉頭越皺越緊,目光微微閃動。
“小二少,我送你回去吧。”老馬停下工作,神色認真地說道。
“好吧,現在是有點不太舒服,我去外麵走走。”蕭清玄終於同意,慢慢轉身。
但是,他才邁出一步,忽然覺得雙腿發軟,頭暈眼花,接著天旋地轉,“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
“小二少!小二少!少爺!”
老馬焦急地大喊,但是蕭清玄毫無反應,他蒼白得臉便得更加蒼白,但是並不慌亂,往蕭清玄體內輸入一股玄氣護住他的經脈,然後立刻抱著他快步跑出地道。
轟隆隆~
老馬剛剛抱著蕭清玄離開,地麵便開始震動,地道的盡頭,開始塌方,打量泥土從上方落下。若是剛才他們晚離開幾秒,或許就要被活埋在地下。
“地麵在震動,莫非是地震?怎麼會這麼巧?”老馬眼中出現濃濃的驚訝之色,不過他不敢想太多,因為小二少突然昏迷,命懸一線。
他全力朝外麵跑,身後發出“滋滋”的聲音。
……
在蕭清玄昏迷一秒之後,青木鎮中有人抬頭,然後瞪大眼睛指著天空,對旁邊之人大聲道:“你看那是什麼?”
旁人聞言,都朝天空看去,離他最近的人說道:“什麼?不過是一朵雲罷了。”
“不,那是墨雲,而且那朵墨雲在長大!”旁邊另一人叫道。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像一張蔚藍的巨大簾幕,上麵繡著寥寥幾朵潔白的雲朵,邊緣被陽光熏染成金色。然而,此時,蔚藍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一朵黑色的雲,它不像下雨前的那種烏雲,它要黑的多,想像墨染的一般,陽光照在上麵,並沒能讓邊緣明亮絲毫。就好像,有人將墨水傾倒在蔚藍的簾幕上,把它染成漆黑。
那朵墨雲不斷翻滾,如同沸騰一般,邊緣快速擴張,越來越大,黑雲,就遮掩了青木鎮的大半天空,隻有邊緣位置能看見一絲蔚藍。
“這是什麼東西?”街上有人驚訝得大叫,有些好奇,有些擔心。
天地間除了人的喧嘩,便是一片寂靜,鳥雀躲到巢裏,樹木不再搖曳,連那延綿不絕的輕風,似乎都暫時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