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是有仇。”蕭逸才輕輕將折扇合上,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然後才說道:“怎麼說呃?小時候那家夥還蠻有意思的,我經常跟他一起玩,不過,自從他被檢測出全身經脈盡斷,不能修煉之後,就好像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小籠子裏,討厭與人接觸,變得非常無聊,我也很少去找他玩了,反正去了也是白去。”
蕭清玄微怔,他穿越來後,融合了原葉家三少的記憶,卻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和蕭家之人開心的玩耍過。準確的說,他大腦裏就沒有多少開心的記憶,小時候的記憶全部都是別人嘲諷、冷笑、囂張、無情的嘴臉,正麵的記憶寥寥無幾。
“在他六歲之後,他的性格就越來越孤僻,整天呆在小院子裏,不願與人接觸,我想,恐怕除了他的貼身侍女之外,連與他父母見麵的次數也不多吧。”蕭逸才目光露出追憶之色,似乎頗為感慨。
蕭清玄靜靜的聽著,這才還真被蕭逸才說對了,那時的葉笑除了小蘭,誰也不想見到,因為他每看到一個人,就不自覺地想到那個人會如何如何朝笑自己,越想心中越難受,後來幹脆把自己關在小院子中,誰也不見。
“後來,四哥出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找葉家的人玩了,見到葉笑的次數更少了,有時候一年都看不到他一次。偶爾在街上碰到,他都想行屍走肉一樣,低著頭,對周圍漠不關心,既不像以前那樣跟我打招呼,也不像其他葉家弟子那樣橫眉冷眼的……就好像,他根本看不見我一樣。”蕭逸才笑著說道,時隔多年,想起當初的朋友,已經無悲無喜,隻剩下平淡。
蕭清玄回想那段時間的記憶,心中暗自歎息。那是葉笑長時間不跟外界接觸,幾乎都失去了基本的社交能力,所以無論遇見誰,幹脆就裝作不認識。開始的時候,人們還會跟他打個招呼,或者嘲笑兩句,時間長了,人們見慣了它這種狀態,連嘲笑的興趣都沒有了,權當他是一個透明的人。於是,他的存在感就越來越弱,仿佛真的成了一個透明的、可有可無的人。
“後來有一次,大概是九年前吧,我在玄器閣遇見他,發現那家夥跟以前不一樣,居然有心情慢慢觀看各種玄器材料。要知道以前他看到任何與修煉有關的東西,都會覺得傷心的。那時,我就感覺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於是試著上前打招呼,沒想到……”蕭逸才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兩腮有些鼓起。
想起那段記憶,蕭清玄笑了。
那時的葉笑確實換了一個人。他穿越到天靈大陸已經一段時間了,修為到了玄徒七段,於是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然後在玄器閣遇到了蕭逸才。那時蕭逸才一身風騷的白衣,一副英俊的小白臉,嘴角帶著欠揍的微笑,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弟,越看越像小說中描寫的反派,於是出言諷刺,還打了一架。那是他穿越過來後打的第一架!
“笑什麼笑?你是不是聽誰說我被打的很狼狽很丟臉?哼,肯定是平平說的,他們父子都是大嘴巴!”蕭逸才瞪了蕭清玄一眼,不滿地說道:“那時候葉笑不知獲得了什麼奇遇,修為已經跟我得一樣了,卻還使陰招。要是再來兩次,我肯定能將他打得落花流水屁混尿流!”
蕭清玄笑而不語,雖然覺得蕭逸才說的是真的,但是誰會傻到去承認自己被打得屁滾尿流?尤其是在完全沒有必要承認的情況下。
“因此你就記恨葉笑,想要打他兩巴掌了?”蕭清玄笑著問。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蕭逸才“啪”的一聲把折扇打開,瞪著蕭清玄,說道:“我打他不過是你因為曾經我答應過蕭毛二罷了。蕭毛二被葉笑那家夥摔了一下,我回來後就對他說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打葉笑一巴掌,給他報仇。我怎人最講義氣,向來說到做到。”
蕭清玄眨了眨眼睛,又問:“你答應蕭毛二的是打他一巴掌,那你剛才怎麼說要打他兩巴掌呢?”
蕭逸才用一種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蕭清玄,問:“打一巴掌和打兩巴掌有很大區別嗎?既然可以打兩巴掌,為何隻打一巴掌呢?可惜,那就或後來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想打他都沒機會了。”
蕭清玄縮了縮腦袋,心中想道,有機會也不讓你打!然後,他又睜大眼睛,問道:“剛才你說什麼?葉笑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葉家的人說是練功走火入魔,但是我覺得有些可疑,葉笑下葬得太匆忙了……誰知道呢,可能真得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吧。”蕭逸才輕搖折扇,說道。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什麼神秘高手麼?”蕭清玄吸了口氣,繼續問。
“神秘高手?沒有啊!青木鎮比較神秘的高手,除了青木先生之外,應該就隻有混蛋牧辰了,不過牧辰是在葉笑死後才來的。”蕭逸才搖頭說道,然後眼睛微微一亮:“不過聽說那晚上葉家家主為了給葉笑療傷,爆發出了出人意料的強大氣勢。人們一直以為他應該是玄師中期,但是那晚的氣勢顯示,那時他的修為已經很接近玄師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