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序言 自序(1 / 2)

眼前這部幾十萬字的書稿,是我生活、戰鬥、工作的記錄和感受,也是我一生中不斷進取、孜孜以求,堅持業餘寫作的重要成果。這些作品既是我的記憶,也是我的情懷。

人老了,總愛追懷過去。尋找自我,把這些篇章收集起來,連綴在一起,或許這就是自我的影像吧。

我的童年是在沈陽清福陵(亦俗稱東陵)附近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莊度過的。它雖名為“易家溝”,但易姓人家其實隻有我家一戶,我想這大概與曾祖任過東陵的護陵官有關吧。我讀書、寫字都是由母親的啟蒙教育開始的。很小時,母親就教我讀《百家姓》、《三字經》、《千字文》、《千家詩》等傳統的開蒙讀物。十多歲就能囫圇吞棗地讀《隋唐演義》、《楊家將》等曆史小說,並且很著迷。我的文化基礎、知識積累都是從這時開始形成的,所以我要深深地感謝母親。那裏家裏很貧窮,父親在我們兄妹三人都很幼小時就離家外出。年輕的母親一個人挑起了全部生活重擔,上敬公婆、下教子女,嘔心瀝血支撐這個家。對母親這種集傳統美德於一身的偉大女性的品格和操守,時至今日,我才更加深刻地認識和理解。現在我把自己幾十年的文稿彙集成書,也是對母親的一種紀念。

1946年,我們全家遷入沈陽,這時父親已經回到家中。在父親的教導下,我又學了《師說》、《陳情表》、《陋室銘》等古典名篇,這些閱讀和學習不僅進一步增強了我的讀書興趣,同時也打下了比較堅實的古文基礎。我青少年時期的讀書生活,在解放後更加豐富多彩。尤其是俄羅斯的文學作品如托爾斯泰、肖洛霍夫、法捷耶夫、西蒙諾夫、奧斯特洛夫斯基等人的名著對我影響更大。當然,讀得最多,影響最大的還是蘇聯衛國戰爭時期的作品。我十七歲那年,也像蘇聯二戰時期許多青年那樣,唱著《共青團員之歌》,別離了祖國和親人,參加了偉大的抗美援朝戰爭。在八年的艱苦戰鬥生活中,我受到了火與血的洗禮,生與死的考驗。但我始終不忘學習和寫作,即使住在山洞裏,也在堅持閱讀《大眾哲學》、《科學社會主義讀本》、《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形式邏輯辯答》、《前線後勤》等一切在那個條件能夠找得到的書報雜誌,有時還動筆寫寫稿子。我的第1篇通訊稿就是在1951年10月寫的,並且登在了《誌願軍報》上,那時我高興極了,戰友們也為我高興。

1958年誌願軍回國,我轉業到撫順鋼廠,和平時期、和平環境,為我的學習、寫作提供了更加有利的條件,盡管是無計劃、無目的地廣泛涉獵,但其潛移默化的作用卻足以影響我的一生。有人說我是“雜家”,有道理,我的知識結構是龐雜的,知識多而不係統,興趣廣而不專精,對專業工作者來說這也許不是什麼好事,可對於我這個業餘作者來說,“雜”既能使我視野寬闊,又能增強我的自信,從各個角度去汲取知識、觀察問題、發表見解,頗有些“萬事通”的味道。

1959年以後,我開始在地方報刊上發表詩歌、雜文、影評等作品。三十多年後,寫作目的和方向才轉到本職工作上來,更多地結合企業的實際寫些文章。內容多為工會工作經驗,其中涉及職工教育、識別人才、培養和發揮人的積極性、組織職工各種業餘文化生活、製定有效的規章製度、宣傳和推廣產品等。這種寫作方向和目的的轉變,使我進一步提高了精神境界,能從理論聯係實際的高度總結工作,使經驗性的文章帶上理性色彩,把紛繁雜亂的工會工作做得更加科學化、人性化,有聲有色。這種變化是從一件小事開始的。那是1986年秋天,在《撫順日報》召開的業餘作者座談會上,當主持人把我介紹給一個大廠的宣傳部長時,他以驚訝疑惑的神態、調侃的口吻說:“我讀過老兄的幾篇大作,原來工會幹部中也有文人呐!在我的印象中,工會幹部大多隻能貼標語、喊口號、敲鑼打鼓放鞭炮。”並一再說:“我真該改變對工會幹部的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