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裏低頭玩弄著吊針線,不以為然的一笑。
莫涼眉頭一怔,走過去撥開他玩弄的爪子,“別隨便碰這些東西。”顧裏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到底在打的什麼主意?”麵對那暖暖的笑容,莫涼也絲毫沒有被轉移注意力,而是替他打理好之後繼續追問著先前的問題。
“什麼什麼主意?”顧裏問。
“你不是很討厭蘇念白麼?這次為什麼主動約她出來?”莫涼走到一旁的藤製的椅子上,盡管他坐下去的動作十分優雅,但藤椅還是嘎吱了一聲。
“是很討厭她啊。”顧裏笑眯眯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老貓,他伸了伸懶腰,陽光有些刺眼,濃長的睫毛上下眯的更緊了一些。
“但她現在畢竟懷孕了,怎麼也得見見啊。”
“不需要。”顧裏話剛說完,莫涼就急不可待的一口回絕,聲音幹脆果斷。
換做別人聽到這麼快速果斷的拒絕,都免不了會楞一下;但是顧裏卻沒有,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事情無論向哪個方向發展,都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莫涼也察覺到剛剛自己的失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顧裏。
“你變了。”莫涼對著哪個坐在暖陽中笑的輕柔的人說。“你現在學會對我隱藏了。”
顧裏沒有回答,臉上的笑意絲毫不為所動,隻是他緩緩的滑進被子裏,背過身去,一副不想再和莫涼搭話的樣子。
被子裏有些微涼,不像在陽光下那樣溫暖,他下意識的蜷了蜷身子,眯上雙眸。
莫涼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床上隆起的地方,顧裏確實變了,確實學會對他隱藏情緒了;顧裏的性格他很清楚,十年前也是在同樣的病房裏,顧裏對他說起自己的過去。
顧裏年幼時就和自己的妹妹一起被丟在孤兒院的門口,院長夫人發現並救了他們,曾經的顧裏一度認為院長夫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但是卻因為顧裏黑發白膚長的一年比一年俊俏;院長夫人竟露出另外恐怖的一麵。
長期以顧裏的妹妹為要挾,院長夫人開始囚禁他,對他****長達整整兩年。
當年顧裏對自己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躺在病床上,嘴角掛著笑,同樣的暖陽照在他的臉上,讓莫涼一陣恍惚,他伸手握住顧裏的手,把它們放在自己的額頭下抵著。
顧裏依舊是笑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起來。
後來他開始反抗,院長夫人於是就悄悄的為他妹妹找了個養父,連夜把他妹妹送走;顧裏幾乎瘋狂;他厭惡拋棄他們兄妹的母親,他厭惡這個人麵獸心的院長夫人,他厭惡這些虛偽的女人。
後來另一家的院長偶然去孤兒院的時候發現了顧裏以及院長夫人的事情,顧裏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些什麼,隻清晰的記得,在暗潮的地下室,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摟著他;顧裏下意識的覺得厭惡,用盡全身的氣力去推她。
她卻無聲無息的哭了,“對不起孩子,你受苦了。”
後來這個姓馬的女人便做了這家孤兒院的新院長,而虐待顧裏的那個院長夫人好像坐了大牢,而顧裏的妹妹從此便杳無音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