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淩玄素,不得不除
未央宮燈火通明,來往宮人匆匆,時不時竊竊私語,待瞧見皇上與大將軍駕臨,忙退至一旁恭敬而拜。
宮人高唱:皇上駕到——!
未央宮正殿內眾妃起身相迎,而裴瑾則與軒轅煜筆直跪在正殿中央,太後麵色冰冷,手中緊緊捏著一摞書信。
“皇上來的正好,且看看這事如何處置。”顧太後麵色微慍,看似已認定了裴瑾與軒轅煜之間的私情。
軒轅璟自顧太後手中接過那一摞書信,草草看了幾眼,便問道靜立一旁的小菡,“朕聽聞,此事是菡美人發現的?”
小菡被問及,便詳細道來:“今兒個在未央宮伺候的碧雲替皇後整理鳳榻,無意中發現一暗格,暗格內有一錦盒,所藏的正是這些楚親王寫給皇後的信件。碧雲人微言輕,不知如何是好,便將信件交給臣妾,臣妾覺著茲事體大,便將信件交給太後處理。且有未央宮證人證明,數日前的臘月十九,皇後娘娘生辰,曾與楚親王私會。身為皇後,竟穢亂宮闈,還望皇上予以嚴懲。”
軒轅璟聽到這些,沉沉地目光望向軒轅煜與裴瑾,“事已至此,你們可有解釋的?”
“不錯,這些信是臣寫給皇後的,從頭到尾都是臣一廂情願糾纏皇後,所有罪責,臣願一力承當。”軒轅煜竟沒有半分解釋,隻是將所有罪責全數攬在自己身上。
“若真的隻是楚親王一廂情願,為何皇後要將你的書信保存,若換了是我,必然早就將這些信件呈給皇上,以證清白,何苦將信件小心翼翼的封存呢?”小菡卻不依不饒地質問。
“你一個小小的美人,此處豈有你說話的份?”軒轅煜目光瞬間閃爍著徹骨寒意,如若此時手中有刀,小菡早已成他刀下亡魂。
此時的裴瑾臉色卻沒有任何驚懼之色,隻是露以沉靜地微笑,深深瞅了眼與自己一樣跪著的軒轅煜。
裴瑾的眼中透著一抹堅韌,沉默許久的她終於開口,“是,臣妾是衷情於楚親王。”
一語既出,在場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氣。
“阿瑾!”軒轅煜聲音微斥,隱有責怪。
“這些書信確實是我楚親王相通,打從我還是湛親王妃時,便一直有書信往來,可臣妾自問奉守禮法。如今我身為大晉的皇後,更不敢有半分僭越之舉。”
“沒有僭越?那皇後生辰那日與楚親王的私會可是有證人的!”顧太後壓低了聲音,強忍著怒意,畢竟裴晟在場,也算是給了裴家幾分薄麵。
“那一日……”裴瑾頓了頓,才道:“臣妾心情不佳,多飲了幾杯,微醉。回宮時,雪下得急,在雪地間摔倒,巧遇楚親王,才扶了臣妾一把。卻沒有菡美人所說的密會,私通。”
“若皇後行得正坐得端,為何那一日卻不許宮人相隨?分明是心中有鬼,約好了與楚親王私會!”菡美人繼續質疑著。
“我說了,那日心情不佳,便擯退了宮人。我裴瑾向來是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衷情楚親王我承認,可你們這份汙蔑我是斷然不會承認的。”裴瑾這話說的硬氣,聲音愈發高亢。
“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皇後又如何證明菡美人是汙蔑你呢?”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莊妃律妙菱突然開口了,問得不冷不熱,頗有落井下石的意味。
“沒有證據。若是皇上與太後不信,臣妾也無話可說,聽憑皇上發落。”裴瑾咬著唇,朝筆直佇立在側的裴晟望了去,眼中沒有求救的意思,隻有滿心的愧疚。
她隻是擔心,裴家會因她而受牽連。
裴晟亦瞧見了裴瑾射來的目光,他隻覺心中一動。
想起方才軒轅煜將所有罪責獨攬其身時的決絕,也許那一刻,他才真正能確定軒轅煜對裴瑾的心。
沒有那所謂的權欲利用,隻有真摯的情感。
突然覺得,是他親手毀了裴瑾的幸福。
若非當初他的製止,他的強勢,也許便不會有今日裴瑾的難堪。
他不論如何,都要保住裴瑾,否則此生難安。
“我倒有幾個問題要問問菡美人。”裴晟上前幾步,陰冷地目光對上小菡,瞅著她那張與姚丹青一模一樣的的麵容,眼底未有任何波動,隻是冷聲質問道:“你說碧雲找到這些信後便將信交給你?”
小菡答道:“是。”
裴晟反問:“那倒是奇怪了,碧雲身為未央宮的宮女,尋到此信為何要給你這個素未相識的美人?”
小菡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迅速回道:“碧雲人微言輕,正巧遇見我去未央宮給皇後請安,便將此事稟報於我。”
“那就奇怪了,碧雲人微言輕,難道菡美人就不是人微言輕嗎?涉及皇後私通,此事非同小可,有點腦子的人也該將此事稟報給太後,抑或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