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晴搖頭：“不怪她。”
陸青羽輕吻紅晴的發，紅晴身體又僵了一下，他接著道：“那時，我便知道，娘子，不但有可能失去容貌，更有可能……有可能被……那時我便知道，可是，卻從未曾想過放手，娘子當知，為夫，心中一直有個人，以娘子的聰慧，怕是一開始便知那人是誰了。為夫對娘子在五年前便已一見終情，何況這一路行來，娘子的身影早已印在為夫心頭，為夫對娘子的愛意，娘子必也能感受。為夫，早已愛上娘子，不論娘子變作何樣，受過怎麼樣的創傷，在為夫心裏，你始終是那個印在為夫心底的人，終此一生，再無更改。若是娘子真的在意容貌，為夫願舍去雙目，隻求陪在娘子身邊。若是娘子信得過為夫，就請讓為夫陪著娘子，尋訪天下能人奇士，為娘子醫臉，天下之大，奇人眾多，必有人可以醫好娘子的……”
紅晴伏在陸青羽的懷裏，淚已止，可是，卻是不敢說話，答應，她不敢，拒絕，她亦不敢。隻是靜靜的伏著，聽著陸青羽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沉穩而厚重，讓她感到安全，安心。
“娘子，你若執意要去分水嶺，去尋天真前輩，為夫也不阻攔。隻是，卻是必須要為夫送你前去。你願在那裏孤獨終老，為夫也不阻攔，隻是，為夫勢必陪在你的身邊，陪你一起。綠綺，娘子既不再彈奏，那便由為夫彈奏，****為娘子彈唱鳳求凰。”
“相公。”紅晴哭著擁住陸青羽，用力的摟著他的背，他的背很厚，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摟著，才將他緊緊摟在懷裏。“相公，紅晴好怕。”眼淚再次出眶。再次灑在他的衣衫上。
“娘子，為夫必定再不讓娘子走出為夫的視線，再不讓娘子受一點傷害。”
“……嗚嗚……”紅晴徹底的哭了出來。發泄似的哭，直哭的昏天地暗。陸青羽輕輕鬆了口氣，任她哭著。隻是用力的將她摟在懷裏。淚浸濕他的衣衫，濕濕的，沾沾的，直到他的皮膚，濕了他的皮膚，也濕了他的心。
夜。
紅晴與陸青羽兩人一齊躺在紅晴的床上，兩人緊緊相擁。兩人都睜著雙眼，注視著對方。
“娘子，我，想看。”
“不，我……”紅晴瑟縮了一下，垂下眼簾。臉上紗已換過，她始終是沒有勇氣麵對他。
“娘子，我愛你，所以，不論娘子變成何樣，哪怕將來有朝一日，老了，雞皮鶴發，娘子依然是為夫心底最愛的人，為夫不會嫌棄，隻會心疼，會憐惜，會將此當作一生的教訓，會時刻告誡自己，要更好更多的愛娘子，要更多更好的保護好娘子，要……娘子。”陸青羽近乎乞求的語氣叫著，他知道這將是紅晴一生的心痛，是她的心結，哪怕剛才，她已發泄了一番，情緒，已平靜了許多。可是，他仍希望她能放開，至少，對他。而且，他也要告訴她，他真的不在乎，他隻會憐惜，會跟著心痛，他希望自己的心痛是分擔她的，他多痛一些，她便少痛一些。
親親的吻上紅晴的額，紅晴抖了一下，陸青羽在在她的額上輕輕慢嘬，直到紅晴微微閉上又眼，身體放鬆，他才又吻向她的眉，她的眼，動作極盡的溫柔。動作慢的，像是要細數她的眉睫。每一個動作，都訴說著他對她的滿腔愛意和憐惜。吻至她的鼻，他用舌尖在她的鼻梁上輕輕舔 弄，他是那麼的感謝，天真老人的的預言並未全部失現，紅晴，沒有受到那最不堪的對待，他都不敢想像，若是那樣，紅晴必定畢生任他努力都不會再見他，接受他了。他將滿心的感激化著輕吻，灑向紅晴。舌尖順著她臉上輕紗的邊緣慢慢****，直至，耳際。
紅晴又抖了抖，他立時停下，在她的耳垂輕輕咬弄著，“娘子，我愛你。”隻輕輕一句，紅晴身體更大副的抖了一下，接著卻又立刻放鬆了下來，甚至，她還輕輕睜開雙眼，眼裏，有著淡淡的害怕，也有著淡淡的期待，更有著傷痛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