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菡從後腰處摸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痛得齜牙咧嘴,這石塊差點頂斷了他的腰椎。而那個肇事者居然沒有一點歉意,反而僅僅因為與他的唇輕輕碰了一下,就象吃了蒼蠅一般又吐又擦。
她居然敢如此對他。
他是萬人之上的君主,任何女人見了他,不是畏懼,就是百般承歡。
這個混賬女人居然敢唾棄他。
極為英俊的臉變得異常冷冽,窄長的黑眸裏跳躍著憤怒的火焰,焚燒著正跑遠的嬌小身影,細致的綢衫下擺隨著她的跑動,隨風飄起,“那小丫頭是誰?”
“是…….是您的王妃…….”權貴小心地答著,也為月兒捏把汗,剛才的事他在遠處看得一清二楚,如此對楚王不敬的人至今隻有她一個。
“宣月兒?”楚菡微微一愣,鎖緊了眉頭,明朗的瞳孔瞬間暗沉,恨意一閃而過,這個該死的女人,來楚國是為了向他表示臣服,卻居然敢這樣對他。
“是……王妃並沒見過楚王……”權貴的聲如蚊咬,這十幾天與月兒的相處,發現她是個極可愛的女子,隻是命運捉弄人,讓她生在了宣家。
楚菡捂著腰站起身,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氣,“這該死的女人。”但腦海中卻反複浮現出她跌下樹那驚慌失措的絕美容顏,唇上輕輕的一觸,卻讓他感到從所未有的美好感覺,她的唇真的很柔很軟。
再過幾年,她會出落得何等出色。可惜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子,卻是宣月兒,他仇人的女兒。
嘴角邊弧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月兒將羞紅的臉埋在鵝絨枕頭裏。
失去初吻的氣消了之後,眼前就浮現出那深邃眸子,她從來沒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就這樣想想,心都砰然亂跳,讓她厭惡的初吻也變得甜蜜了。
意識逐漸朦朧。
朦朧中,她又仿佛看到了他亮如星辰的黑眸。
門“吱呀”地一聲開了,楚菡晃了晃欲裂的頭,今天犒勞將士們,喝了太多的酒,他隻是想回房休息,卻不知為何走到這兒。
正欲轉身離開,床上熟睡的如貓兒一樣的小小身體如夢魘般吸引著他走到床前。
因為天氣的潮熱,她隻穿著極薄的寬鬆寢衫,寬大的衣袖上縮,露出粉嫩的手臂,纖柔的小手慵懶的搭在薄被上,卷曲的腿露出修長細致的小腿。
睡夢中完全放鬆的小臉,更是美得讓人憐惜。
楚菡揉了揉昏沉沉的頭額,如果她不是宣月兒,他會不會好好的寵著她,等她長大?
酒意上湧,眼前的俏影慢慢模糊…….
陽光透過窗欄投下淡淡一屋金光,樹梢上爭鳴的鳥兒歡悅跳動。
月兒翻了個身,卻感到腰間沉重的壓力,微睜開眼,迷糊中看到身邊躺著一個男人,他粗壯的手臂正搭在她腰間。
隻驚得花容失色,不及多想,一握小拳頭,朝仍在熟睡的男人臉上招呼了過去,與此同時,小腳一抬,踢了過去。
男子悶哼一聲滾落下床,被突來的巨痛驚醒,捂著*說不出話來。
月兒並不知自己踢到了他什麼部位,飛快地跳下床,撲到門口,衝著敞開的門大聲叫,“救命啊,有色狼。”
“閉嘴。”身後的人忍著痛,一聲冷喝。
月兒聽他語氣不善,心存恐懼,叫得更大聲,“救命…….”
雖然自楚王大婚後沒邁進過一步王妃的寢宮,但如果王妃出事,楚王的顏麵何存?哪消片刻,已有大堆的衛士湧了進來。
月兒見來了人,大鬆口氣,“有色狼。”
回過頭,與正揉頭欲裂的頭坐起的人打了個照麵,即時愣住了,“是你?”色狼居然是昨日果林中所見的男子。
“是我。”楚菡冷硬的麵孔崩得緊緊的,黑眸裏有著駭人的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打他的臉,踢他的…….
還居然敢當著衛兵的麵,說他是色狼…….全然不顧他的顏麵…….
就在月兒發愣的時候,趕來搭救的衛兵瞬間跪了一地,“楚王。”
“楚王?”月兒迷惑地將視線從衛兵頭頂轉到屋內那俊美得無可挑剔,但卻冷冽到極點的臉。這怎麼可能,在她心目中的楚王是父輩的長者,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
“哼。”楚菡一聲冷哼,“你就是這樣來表示你的臣服的嗎?你可知襲君是什麼罪?”
月兒回過神來,承認了自己過去猜測的失誤,那麼眼前這個人,就是滅她國家,殺她父親,用荒謬的婚禮來羞辱她的楚菡,也就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