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菡眼中閃爍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焚化,過了良久,輕拂袖口,陰沉著臉毅然出了這間寢宮。
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來,宣楚兩國的城民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相互通婚居住,城中是前所未有的繁榮。
月兒漫步在繁華的街頭,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她不能不承認楚菡是個好的國君,無私而治國有方。他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善待了宣國的城民。
城民生活的安定,父親的心願也了了,她的使命也結束了。是該脫離那無形的囚牢的時候了。
這抹笑意後卻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
十七歲的她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青澀小丫頭,出落得清雅絕俗,秀眉如青岱,長長的睫毛下流動的波光亮如星辰,瓷白的肌膚雖少了些血色,但少了三少豔麗,卻多了七分的楚楚動人,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想將她小心的嗬護,挺秀的鼻梁下迷人小嘴,總泛著淡淡的粉紅珠光,微翹嘴角透著發自骨子裏的冷傲。
楚菡三年前拂袖而去後再也沒踏進過別院大門,即使到了此地,也是過門而不入。
她時常會想起那張冷冽俊美的臉孔,她將這歸為對他的恨。雖然他保證了她的城民的安定,但殺父之複無法磨滅。
這三年來,他對她的不聞不問,也證明了他對她的厭惡,既然這樣何不早些解脫。她不甘心在那大院中孤老一生。
楚王府……書房……
楚菡正在端坐書案邊認真的看著奏折。
俊美的臉孔因為長時間的批注奏折略顯疲憊,深黝的黑眸仍然冷冽孤傲,緊抿的唇瓣顯現一個君王的霸氣和堅韌。
權貴焦急的在書房門口徘徊,不時探頭張望,卻不敢打擾楚王。
直到楚菡放下奏折,揉著微痛的額頭,才看到探頭探腦的權貴,“進來吧。”
權貴忙三步並兩步地小跑到書案前,將一封信遞了上去。
“哪兒來的信?”
“是南郡送來的。”
楚菡微微一愣,“誰的信?”
“是王妃。”
楚菡極快地將信搶到手中。
這三年來那小女人從不派人來打探他的任何消息,更不與他做絲毫聯係,這時突然來信,定然有事。
盼望她向他臣服,派人來與他聯係,向他請求原諒,但那小女人什麼也沒做。
他每每走到別宅門前,三年前她那仇視傲慢的眼神曆曆在目,讓他望門止步。
雖然他同樣恨著她的家族,也恨著她的無情,但他對她的城民沒有絲毫怠慢,就如同自己的城民一般。
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國泰民安,還是為了她,他也說不上來。
以最快的速度拆開信,印入眼簾的白紙黑字,令他臉色大變,雙眸因憤怒而變窄。
手掌猛然拍落在書案上,發出極響的聲音。
權貴被那聲巨響,嚇得打了個哆嗦。
楚菡將手中的書信扯爛,狠狠地擲在地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個混賬女人,居然敢休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權貴埋低的頭,隱約可以看到被扯爛的白紙上寫著“休書”二字。更嚇得呆若木雞,這王妃休君王的事,還是頭一回聽說。
“備馬。”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要玩什麼花樣,不能再容她隨便踐踏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