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關破了,朝堂上一片死寂。

卓君堯看著眼前這群默不作聲的大臣,心中憤怒無比。

阿瑾到現在還在昏迷,南庭煜已經被他派出去尋找解藥了,倘若阿瑾醒來,發現她守了這麼久的江山破碎了,那該有多傷心?

“沿海關破,諸位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本王早已派了顧老將軍帶著三十萬援軍趕往西南,可是到如今都還沒到西南,昨夜顧老將軍傳了信過來,說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伏擊,本王很想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或者說不要命!”

說著,便將目光轉向了對麵的韋相,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韋相見此,隻朝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一個早朝什麼都沒討論出來,下了朝卓君堯去了昌和宮。

“小李子,皇上如何了?”卓君堯一踏進昌和宮便問到。

小李子正守在床邊,聽到卓君堯的聲音趕緊起身走出來迎接。

“奴才參見王爺。”行完禮,又道:“皇上還是沒醒。”

說完,小李子不禁擔心起來,皇上中毒的事並沒有外揚,隻對外宣稱身體不適,可時間長了難免不會有人起疑。

卓君堯抿了抿唇,阿瑾之所以會中毒,南庭煜在離開前已經找出來了原因,是當初阿瑾生辰宴時韋太妃送的那尊血玉珊瑚,那珊瑚上被下了南疆的毒。

如今韋太妃已經不在了,倘若她還活著,卓君堯是決計不會輕饒她的。

也正是因為阿瑾中毒,卓君堯知道了當年的事,當年那件被阿瑾目睹的事,他猜測,當年的那個神秘人或許就是秦王沐皓元。之所以這麼猜,是因為韋太妃進宮為妃之前,曾愛慕沐皓元。

昨夜他派人前去圍剿東郊那群私兵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卓君堯垂下眼眸,平靜的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沐瑾,心裏默默的想著:倘若七天後阿瑾還是沒有蘇醒,那就立刻實施那個計劃。

……

此刻的沿海關遍地伏屍,整個城關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顧安帶著援軍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夜國的大軍不知為何退回了駐營地,盡管知道此戰必輸,可看到這樣的場景顧安還是忍不住心痛。

倘若他早些做決定,或許還有一絲挽留的機會。

“城內可有百姓傷亡?”顧安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盡管臉上很平靜,可那悲痛的眼神卻無法掩飾。

“葉統領在敵軍進攻前就已經將百姓疏散了,所以並無百姓傷亡。”一名士兵走到顧安身邊道。

孟玄璣這是第一次上戰場,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血流成河的場麵,臉色蒼白得很,倒是拓拔雪傲,見慣了這種場麵,此刻麵色如常。

“顧將軍還請節哀,夜國雖然退回了駐營地,但誰知道他們的下一次進攻是在什麼時候,此時我們絕不能被他們發現漏洞。”拓拔雪傲安慰道。

“多謝太子關心。”顧安平複好心情,然後吩咐人將犧牲的將士盡量都找回來。

清掃了一遍戰場,幾人便去了沿海關城主府,將此處作為臨時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