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朝和楊禦都是便裝，於朝身著白色的連衣裙，赤著腳踩在細白的海沙上，遙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麵，頭頂是作為怒海衛基地的空天戰艦。而楊禦則在一棵椰樹下鋪開一塊野餐布，從儲物囊裏掏出一些吃食擺好。
含淵境作為下三境之一，為天下水氣所歸，麵積的90％以上都被海洋覆蓋，隻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島，氣候宜人。
“楊禦，你是為什麼被派到含淵境來的啊？”於朝回過頭望著楊禦，鹹濕的海風吹亂了她的短發，發絲在嘴角劃動，幾個月不見，於朝臉上多了一絲軍中的陽剛之氣。
楊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自己執行護送流民任務時發生的各種事情給於朝講了一遍。
“那個羅燕真討厭，不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於朝笑了笑，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我以前有做過什麼很善良的事嗎？”楊禦有些疑惑，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我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不是抓了隻金縷蝦嘛，你當時都沒舍得殺了它，隻是用靈力震暈了，後來好像它還逃掉了。還有那隻夢雲巨龜受傷之後，你給他輸送靈力止血的事啊。”於朝走過來，在野餐布上坐下。
“原來你知道啊。”楊禦小臉一紅。
“上次你為了幾個村民一夜沒睡，現在又為了一個平民女子對羅燕下殺手，感覺楊禦你和大多數修真者都不一樣呢。”於朝抱著膝蓋說。
楊禦盯著於朝的眼睛，表情嚴肅：“於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世界上沒有靈氣，大家都不能修煉，會是怎樣？”楊禦問。
於朝皺著眉想了許久。
“我不能想象沒有靈氣是怎樣的。”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就是一個沒有靈氣的世界的故事。”楊禦和於朝相對而坐，楊禦簡單地講起了人類的發展史。
“最開始，人們會用石頭做的武器，捕獵、采集、打魚，會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部落，就像火孽境的部落一樣，部落之間又會相互爭奪和交換商品。這樣小部落逐漸變成大部落。”
於朝點點頭，她可以理解。
“由於人與人的個體差異，比如有的人強壯擅長捕獵，有的人靈巧擅長打製石器，也有的人什麼都沒別人強。於是部落中會出現一個頭領，也許是懂得使用草藥的老者，也許是擅長捕獵的強壯男子，也許是部落裏生育了最多子女的主母。”
“頭領又往往具有一些權力，比如分配食物、決定狩獵的區域，於是出現了人與人的不平等，出現了階級之分。與此同時，人們可能還發現和發明了一些新東西，比如銅、船、弓箭。”
“銅器逐漸取代了石器，人們有了更可靠的工具，就能獲取更多食物養活更多的人口，部落越來越大，同時也會有一些人因為疾病或是體弱或是傷痛或是戰爭，失去了獲取食物製造工具的能力不得不靠別人養活，於是他們在部落裏的地位就比其他人低，階級更加複雜了。”
“當部落擴大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大多數的工具、食物都掌握在部落首領手裏，他可以借此來奴役其它人，就出現了奴隸製。就像苦海境，一個部落戰敗之後就成為了別的部落的奴隸。”
“這個時候，不同部落有不同的管理者，他們會劃分地盤，確定邊界，當然是通過戰爭，就形成了國家。”
“後來人們還會發現其他東西，比如鐵、比如輪子，於是獲取食物的效率進一步提高，但那些奴隸因為沒有自己的財產，所以獲取食物的積極性不高，畢竟不管怎麼工作自己都吃不飽。”
“於是，又是通過戰爭，奴隸會被解放，通過一些變革，達成妥協，那些管理者依然持有大量的財富，比如土地，但社會最下層的人也可以擁有自己的財富，比如耕種得到的糧食。就像青平境的幾個國家。”
“再後來，人們會觀察自然，從中總結規律，再利用這些規律製造與靈力設備相似的設備。”